便条上印着据说是穆兹利埃海军中将提供给罗索亚的情报,而英国方面声称罗索亚又把这个便条传给了某南美国家驻伦敦的公使馆,然后由这个公使馆转给维希政府。
但艾登解释道,这些文件在传递途中被一个机智的“情报处”人员给截获了:“经过彻底的审讯,英国当局不得不相信了这些文件的真实性。”
戴高乐当时就愣住了,他本能地不相信这些所谓的证据,更为英国人不通知他便擅自拘捕审讯了自由法国的高级将领而感到愤怒。
不过现在情况不明,戴高乐也不能贸然提出这些证据是伪造的。于是他便向艾登说:“我认为这一定是由于某个阴谋而引起的大误会,我们的敌人是很擅长搞这一套的。您要知道,我的狱友——图哈切夫斯基元帅——就这样无奈地倒在了德国人可耻的阴谋和战友残忍的猜忌之下。”
艾登只是一个外交家,他并不了解情报场上的尔虞我诈,因此他无法反驳戴高乐的话。不过戴高乐也没有提出什么令他为难的要求,自由法国的领袖仅仅是让英国人给他一段时间,让他亲自且机密地弄清楚事情的原委罢了。
仅仅是这点要求,艾登当然不会反对。
戴高乐就这样气鼓鼓地离开了英国外交部,进入汽车后,他用力将后门扣上,把德库塞尔和司机都吓了一跳。
他们还没见过这样怒形于色的戴高乐。
“回卡登花园,同时召集所有在伦敦的抵抗委员会和帝国防务委员会成员。”戴高乐沉声说道。
“发生什么事了?”德库塞尔小心翼翼地问道。
“穆兹利埃将军被逮捕了,英国人说他是维希政府的间谍。”
“这也太扯了吧?!”
“我们必须向英国人出示证据以证明穆兹利埃将军的清白,并且让公开他们道歉。”戴高乐夹起一根香烟,却气恼到记不起点火,“英国所有针对法国的情报工作必须经过我们!否则维希那边随便炮制点所谓的‘证据’,我们这边就要人人自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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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苏联大清洗的资料还没有解密,戴高乐并不知道图哈切夫斯基的“德国间谍”完全是捏造的,他还以为斯大林落入了希特勒的陷阱。
戴高乐在一战曾被德军俘虏,图哈切夫斯基也被德军俘虏,两人被关在了同一个战俘营中,他们互相欣赏,时常交流军事理论,并结成了深厚的友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