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暄过几句之后,德内尔便根据麦克维勒的伤势,向他提出了建议:“您这个样子没法再有效指挥军队了,还急需治疗。为什么不安排韦伯指挥部队,您先跟我们撤离呢?我们这就安排人手将您带到48团1营的登船去。”
“不,我留在团里。”麦克维勒突然颓丧了许多,“我丢下太多伤员了……”
韦伯无奈地对德内尔说:“我也劝过,但是上校的态度很坚决。”
“其他伤员呢?”
“基本都丢了。”
德内尔留神看了一下周围,还真就没见到别的伤员,于是立刻反应过来,大体猜到了麦克维勒为何这样自责:他恐怕失去行动能力而被士兵带回来的唯一伤员。
“上校也命令我们把他丢下,是我抗命,和别人用担架把上校抬回来的。”韦伯苦笑道,“现在上校还生我的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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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一个令人尊敬的军官。想到这里,德内尔便下定了决心:“既然这样,那让我也抗命一回,反正去年我也没少让上校生气,再多一次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韦伯中校……”
“别这样尊称了,戴泽南。”
“好吧韦伯,你找两个士兵,跟我一块把上校抬到队列前头。”
韦伯感激地点点头:“我部队里有几个收拢的48团的士兵,正好让他们跟你回去。”
“把我放下,这是命令!”麦克维勒上校有些恼怒地拉住德内尔的袖子,可丝毫无法阻止后者的行动,“我要处分你!”
“我现在是第48团1营的营长,要处分我也得是我们不知道在那里的团长、或者被俘的朗克托准将处分,您就先歇着吧。”
等48团的几个士兵被召集过来,德内尔向韦伯告别之后,直接带着他们抬起麦克维勒的担架向临时码头走。巧得很,他们刚到,就有一艘法国海军的小型驱逐舰(或者按海军的标准说法:“雷击舰”)靠港。排在第48团1营前面的士兵正在登船,德内尔赶忙一个箭步冲上去,询问指挥登船的宪兵:“我们这里有个负重伤的军官,是第95团的团长,请先让他上船。”
麦克维勒既是重伤员,又是高级军官,宪兵当然不会阻拦。于是正在登船的第16师的士兵接手担架(不敢让别人上船,怕赖着不走),麦克维勒上校便按照惯例安置在了驱逐舰的下层舱室。那里比较稳当,伤员还能好受一点。
完成了这些事之后,德内尔越看越觉得面前这艘驱逐舰眼熟。
“这是哪条船啊?”他忍不住向码头上一个非常年轻的海军候补军官问道。
那个军官回答道:“是驱逐舰热风号。”
好么!还真是“熟船”!
“你认识船上的枪炮长雨果·尼维勒吗?”德内尔再次开口。
“我就是,长官。”
“那咱们握个手吧。”德内尔向一脸懵逼的尼维勒伸出右手,解释了自己的身份,“我就是防御布洛涅摇篮要塞的营长让·戴泽南,感谢你们有力的支援!”
“分内之事,长官!”
码头的负责人往这条一千多吨的小型驱逐舰里塞了700多人,压得船都向一边歪。热风号的舰长不得不命甲板上的士兵们低下头,随后把所有的枪炮都往一边指,才勉强让船回正了些。
在他们登船后,48团1营就成了距离码头最近的部队。
雨果·尼维勒向德内尔敬礼道别,随后艰难地挤上了驱逐舰。德内尔也就带着那几个48团的士兵回到了自己的营里,让费乐坦把这几个士兵安排到各个已经缩编成排的连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