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西班牙语)”西班牙人都这么喊着,身边数不清的男男女女都伸出手,帮这位外国邮递员拍去身上的烟灰。
这倒是听懂了,“英雄”的发音跟法语实在太像,德内尔喘了口气,提高了声音问道:“有谁懂法语吗?我想找来自法永游击队的战士!”
回应倒是很多,但西班牙人的反应都是“听不懂”。
“那么盎格鲁语呢?英语(英语)?或者日耳曼语,德语(德语)?”
“没想到你还会这么多语言。”
熟悉的声音从德内尔的身后传到了他的耳中,德内尔疲惫地转过头,看到拉莫斯叼一根没有滤嘴的烟卷,他棕色的眼睛被火焰映得泛着红光:“怎么没给你这没妈的呛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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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拉莫斯就一直没跟德内尔说话,他的脸色很难看,但依然作为在场军衔最高的也是唯一的军官指挥平民救火。
德内尔听不懂太多西班牙语,加入救火只能是添乱,更何况他的肺和气管的状况实在不能容许他再去贴近火场。他只能坐在墙角,坐在西班牙炽热而疯狂的土地上看着人们与火海战斗。
“你在想什么呢,英国人?(西班牙语)”
疲惫的邮递员将帽子随手扣在头顶,看向出现在他面前的那个健壮妇女,被自己从二楼丢出来的女人跟在健壮妇女身后,低头向自己说道:“Thanks.”
“啊,您会说英语,这太好了(英语)。”被当成英国人的德内尔站起身,询问那个年轻的女人,“您的身体状况好些了吗?(英语)”
然而他能从对方那里得到的只有疑惑,于是他明白,恐怕这句带着浓重西班牙语的“谢谢”便是她所会说的为数不多的英语单词,就像自己糟糕的西班牙语。
“抱歉,我是法国人,不是英国人。”这样简单的西班牙语德内尔还能勉强掌握。
“唉,是个法国人。(西班牙语)”两个女人怅然若失,更年轻的“小兔子”更是落寞,健壮的那个妇女还在说着西班牙语,但德内尔几乎一句也听不懂。
救火以那栋建筑被烧成架子告终,虽然浓烟依旧,但是居民已经可以看到上风口方向深邃的夜空了。
看到疲惫不堪的拉莫斯上尉向自己这边走来,德内尔立刻迎上去:“没受伤吧,上尉先生?”
“还好。”拉莫斯看向了两个女人,“有水吗?(法语)不,我是说,有水吗?(西班牙语)”
趁较年长的健壮妇女离开的时候,德内尔询问拉莫斯:“你怎么会在这里?”
拉莫斯眼睛不眨一下,面色沉重地看向依旧浓烟滚滚的那栋建筑:“我把伤员们都害死了。”
“那是医院吗?”
“嗯。”
“你们没有设置标识?”
“叛军就是拿红十字当靶心扔的燃烧弹,大意了,大意了,只想着这个医院是美国人开的,他们那些混蛋哪还管美国不美国……”上尉咬紧牙关,伸出手抹去嘴唇干裂渗出的血珠,“倒是你,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那边的维托中尉建议我来这边找从法永过来的游击队员。”
“那可真是巧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