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天正心中极其愤怒,看起来极为强硬,但其实他的说法很巧妙。
其并没有借此诋毁玄都观,反而是主动将陆清墨的行为定性为个人行为,把玄都观摘了出去。
若是天龙门的人今天敢如此上门,那左天正少不了要问一句你天龙门是想造反吗?
但他不敢,也不能对陆清墨这么说。
天下间任何一个门派世家的弟子生事,他都可以由个体拉扯到集体上面,说一声目无法纪,管教不严。
但唯独玄都观的弟子,无论做了什么事情,哪怕是公开背叛了齐朝,都只能是个人行为,绝对不能上升到整个玄都观。
他今天要是敢问一句玄都观想做什么,眼中还有没有陛下之类的话。
那齐皇第一个饶不了他。
可以和玄都观弟子为敌,可以与弟子争斗厮杀,但对大齐朝廷来说,玄都观这个整体永远是不会犯错的,永远都是令人尊敬的国教。
谁敢把玄都观摆到大齐的对立面,那谁就是敌人。
哪怕是皇子公主,都绝对不能在明面上表达自己对玄都观的不满。
不然的话,齐皇惩罚起来,也不会手软。
两百年前,大齐一位在当代最有天赋的,兼修魂魄与武道的皇子,上上下下皆认可他,只待年岁再大一些,就能定为太子。
是被认为其继承大统后,必定可以带领着大齐走上一个新的高度的绝世天才。
但就是因为那位皇子曾公然批评玄都观,说了一些影响极为不好的话,甚至还隐射了玄都观主。
还没有等玄都观表态,那一代的齐皇就直接废除了那位绝世天才的皇子身份,永囚于皇宫深处,再也没有出现在世人面前过。
双方的关系就是如此的畸形,但却难以改变。
双方对峙于镇守府中,左天正被护在身后,气氛很是紧张。
“最好不是你们。”
陆清墨转身就走,留下最后一句话。
“你要去告,便告。”
“玄都观有什么处罚,我都受着。”
待其离开后,左天正的脸色瞬间无比的阴沉可怖,拳头紧紧的捏起。
“陆清墨……”
他咬牙切齿,似要把这个名字咬碎。
“失败了。”
旁边的楚师脸色难看,“刚才周清和白若月,也同她一起回了黑云镇,谁也没有死。”
“玄都观的弟子真有那么强?”李师不解。
“如此远的距离,还能及时救援到?”
“她陆清墨是阴神尊者不成?!”
这显然就是一句气话,毕竟陆清墨刚刚才动手,显圣气机显露无疑。
截杀周清之人,便是左天正隐藏在暗中的第三个护卫。
截杀之地发生了什么,他们三个显然不知道,只以为是陆清墨及时赶到,救下了周清和白若月。
不然的话,两个脏腑境怎么可能在显圣修士手中活下来?
要是周清两人不是被陆清墨救下来的,那李师把自己的头卸下来,当皮球踢!
但那么远的距离,陆清墨是如何及时赶到的,也是三人怎么都无法理解的问题。
“接下来该怎么办?”
左天正声音冰冷,“我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切都与我们无关。”
“等我回京,必定告她一状。”
左天正很愤怒,感受到了莫大的羞辱,他可是皇帝的钦差,竟然敢如此轻视他他,不尊敬他。
玄都观弟子,真是好大的威风。
抛开事实不谈,就算是他派人截杀的周清二人,但难道你们就没有一点错吗?!
就算我让人去杀他们,难道你陆清墨就能如此不给我面子吗?
镇守府并不是结束,陆清墨还直接去了天龙门的落脚地。
而面对天龙门的人,她便没有刚才那样的“温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