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陛下,不必写信给郑氏,挑拨郑氏杀人。
这样借刀杀人藏在暗处的手段,更像是——
某个深宅妇人。
第三种可能。
周家不是西北遇袭的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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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罗老汉和周春来本就有仇,罗老汉被她的某个政敌买通,背叛周春来,擅自对她动手。
周春来恼羞成怒,恨周春来断了自己前程,又或许是对自己有一丝一毫的父女情,因此才扣了张厨娘做人质逼罗老汉现身。
至于被谁买通,或许此人跟杀害她的人是同一拨人。
一计不成再生一计。在西北没杀死她,又谋划着让郑氏来杀她,藏头露尾,更像妇人行径。
如此,周家的嫌疑倒是洗清。
这也解开了她心中的疑点。
那就是如果整件事真的全是周家所为,那么为何在西北不斩草除根,反而要费大力气将她弄回京都藏起来。等她嫁入秦家后,却又后悔,再取她性命?
如此反复,不是周春来的性格。
但如果整件事和周家无关,倒也解释得通。
周庭芳自嘲苦笑。
难不成周家人对她还有感情?
周春来是为了给她报仇才在张厨娘身边设下天罗地网逼罗老汉现身?
这说法,周庭芳自己听来都觉得好笑。
无论如何。
现在的突破口就是罗老汉。
可怎么才能快点找到这个人呢?
她总不能在京都耗一辈子。
得想个法子,逼他自己现身。
然而,当周庭芳刚用完早午饭的时候,就听见有小厮急急的来禀报。
周庭芳如今身为朝廷命妇,不好正大光明的在外打听消息,只好说自己喜欢热闹,命人注意着京都内的风吹草动,尤其是市井流言之类。
当周庭芳打赏了一两个从外面听来消息传进来的丫鬟小厮后,上行下好,她这个小小的府邸,下人们也是铆足了劲的成为她在外面的耳朵和眼睛。
那小厮跑得满脸是汗,邀功似的到她跟前,“县主,今儿个京都又发生了一件大事!秦家…秦家那案子有进展了!今儿一大早,京都府尹门前便有一支飞剑入堂,上面写着—写着——真凶五日后投案,邀请全京都百姓做个见证!”
周庭芳一愣。
倒是翠儿先说话了,“飞剑入堂?”
“是呢。有人看到一直飞箭从对面那楼里射出来,直愣愣的盯死在那牌匾上,吓得府尹大人还以为有刺客,好一阵慌乱呢!”
“那人呢,抓到了吗?”
“没有。跑得可快了,解差们哪里抓得住?眼瞅着有个黑衣人放了箭以后就跑了!”
周庭芳微微蹙眉,“这事情…是什么时候发生的?”
“大约半个时辰前。”
“你又是从何处听说?”
“回县主,小人是厨房采购的,今儿上午去西街菜市场,听到那边的老百姓都在说呢!”
有意思。
府衙到西街少说有十里路,脚程再快的人,也至少得走半个时辰以上。
也就是说。
这事情刚发生,便有人以飞的速度到达西市进行传播。
倒不如说,有人事先就准备好,那边东窗事发,这边流言就立刻散播。
这后面…定然有人推波助澜。
这个人会是沈知吗?
难不成沈知又在她背后做什么小动作?
还真是世事无常。
一个时辰前,她刚整理好情绪,决心先放下儿女情长,不再和沈知纠缠。
而现在,她却需要主动找上门去。
上天还真是喜欢捉弄她。
“翠儿,去套马车,我们出去一趟。”
“县主,去哪里?”
“昨日勤王府刚办完赏花会,此刻窦王妃怕是还忙不过来。我去帮帮忙也是好的。”
翠儿应了一声。
心里却纳闷。
往日县主似乎对秦家案子格外上心,怎么今日反而没了兴致?
而此刻,京都某客栈的包房内,秦少游一把推开了二楼角落里上房房门。
秦老夫人被吓了一跳,脸色惶惶的问:“今日客栈里如此热闹,是发生什么事了?”
他们入京两月有余,整日提心吊胆,生怕有人对他们动手,加之秦少游春闱病重,险些丢了一条命,前几天才有好转,能下得来床,秦老夫人悬着的心才终于活了过来。
秦老夫人如今头发花白,人也清减得厉害,看着苍老了许多。
好在,这一直以来都风平浪静。
秦老夫人除了伤心那个早夭的孙子,挂心秦少游的身子,倒也相安无事。
只不过今日客栈忽而一阵骚动。
一炷香时间之前,秦少游便大着胆子下楼去打探消息。
“母亲!我们家的案子有进展了!”秦少游喜不自胜,“有知情人出现了!就在上午,有人一支飞箭射中京都府衙的清明大匾上,说真凶五日后会来投案。母亲,或许杀害阿元的凶手…就要浮出水面了!”
“当真?”
“千真万确!有人亲眼看见那箭上包裹的布条,上面用血写的字迹,说五日内凶徒必然出现。眼下这消息已经传遍京都的大街小巷,方才若不是我先下去了,怕是掌柜的也要来告知我们这个好消息!”
“阿元!我的乖孙!”秦老夫人捂着胸口,“这么久了,总算有消息了!我一定要去看看,究竟是哪个天杀的要对我们秦家下这样的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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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先别激动,我们等了这么久,眼看曙光将至,可别自乱阵脚。”秦少游安抚住母亲,“五日后,便是我们重新上堂的日子。”
秦老夫人平复了情绪,“两个月了。最开始轰轰烈烈,那程大人瞧着也是个好人,真心实意的办差,还派了那么多人手去通州城查案。结果呢,半点声响也无。我还以为…这案子就要不了了之。”
“怎会。儿子告的可是御状,有陛下监督,程大人岂敢不尽心,岂敢草草结案?”
秦老夫人心有后怕,“现在看来,我儿进京都告御状这一事实在高明。若非你当时坚持来京都,我们现在怕是已经死于非命。”
秦少游压低声音,“母亲。你是否察觉到…这客栈里除了程大人的几个府兵,另外有人在保护我们?”
秦老夫人一惊,“谁?”
秦少游蹙眉,“儿子也猜不着。只是瞧见客栈里有几个人是熟脸,看着像是同我们一起住进客栈的。他们到现在也没有离开,而且所住房间一直紧挨我们。”
秦老夫人有了印象,“没错。我想起来了,以前住我们隔壁房间的…后来搬去了楼下,两夫妻说是来做生意的,可也没见他们那屋里来过人。我先前还纳闷…如今你这样一说,我倒是觉得这夫妻两甚是可疑!说不准真是来保护你我的。”
“可是…会是谁呢?”
母子两对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