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继续走吧。”朱文琅一时也不知道如何,半天才挤出一句话来。
“我先走。”上官灵方才本来正被众人夸得不好意思,谁知又出此等变故,也是呆在原处,闻听朱文琅此言,忙道,抢在前头朝前而行。
朱文琅连忙也抢上几步,和上官灵走了个并排。
经此一处,群雄已见识到天一盟的机关陷阱,以至于一死数伤,心中更是十分惕然,哪敢再掉以轻心?均皆仔细察看四下动静,脚下也是小心翼翼,走一步试一步,不敢有丝毫轻忽,哪知再行得二十余丈,仍是变故叠生。
朱文琅等人走在前头,未觉丝毫异样,哪知正行之处,只听得后边喀喀闷响,众人连忙停步,谁知还未等众人醒过神来之际,已是当地一声巨响,又是一声凄历的惨叫,朱文琅回头一看,只见一块千斤的铁门从洞顶掉落,正正掉在地道之中,一下便将群雄前后隔断,一个恒山派的女弟子正好被那铁门从头顶砸中,一下便被砸倒在地,只来得及凄叫一声,顿时气绝而亡。
“悟明!悟明!”云慈师太叫道,连忙奔回铁门之处,手忙脚乱地要搬开铁门,把那女弟子拉出来。被铁门砸死的正是云慈师太的弟子悟明。
但云慈师太用力之下,那铁门哪有丝毫动弹?一来重有千斤,二来左右都是实墙,那铁门只能往上抬,而且光溜溜的,也实在是无处着力。
铁门虽重,却并未将整个地道封死,只是空隙之处却也无法再过人,从缝隙处看去,铁门足有半尺来厚,另一边却是三四十个各派弟子,正自手忙脚乱“师父”“师父”地叫嚷不住,也正探着头往这边看。
这边几个掌门纷纷抢上去查看询问弟子伤亡。
“师父,玥儿。”朱文琅也有些焦急,一边从贴着地道墙壁的缝隙探头望去,一边叫道。
“羽哥,我们在这呢。”铁门那边传来唐玥的声音。
“文琅,你我两边合力,把这铁门抬起来。”那边传来张无忌的声音。
虽说铁门两边地道中你言我语地嘈杂无比,但张无忌的声音却是清晰无比,犹如就在耳边一般。
“是,师父。”朱文琅高声应道。
“用大挪移心法。”张无忌又道,声音依旧十分沉静,听起来已挤到了那头铁门近处。
“知道了,师父。”朱文琅应道,四下仔细看看,寻找下手的地方。
“大师,道长,看能不能告诉各派的弟子,我和师父把铁门抬起来,他们赶快从下边钻过来?”朱文琅选好下手之处,回头道。
“阿弥陀佛,那自是最好,朱公子一切小心了。”普云也已回到铁门之处,早已暗暗用力试过,也觉实难撼动,听朱文琅一说,连忙合什,喜道。连忙告诉各派掌门,要他们通知门下弟子,慢慢地地道中总算略略安静下来,人人都等着朱文琅师徒二人抬起铁门。
只不过那铁门厚半尺有余,重逾千斤,各派弟子见张无忌其貌不扬,又不知来历底细,俱是十分怀疑。这边青峰普云等人也有些将信将疑,实是不知朱文琅能不能和师父一起抬起那千斤铁门,把那一边的弟子们解救过来。
朱文琅站在门边,看了看,回头道:“请问哪位有匕首之类的物件?”
“文琅,用我这个。”唐延雄递过来一把匕首,却是他随身带的飞刀。
朱文琅看了看,道:“堡主,这恐怕不成,太薄,用来挖地。”
“贤弟,不知此物可否?”“浪里飞鱼”白玉苇在一旁言道。
朱文琅接过一看,却是一把分水刺,两头尖尖,指头粗细,乃是精钢打就,铮光瓦亮,一看就是件利器。
“这是大哥的随身兵刃,这如何使得?”朱文琅早听“雷霆剑”上官雷说过,武林中人一向视自己的惯常使用的随身兵刃为至宝,轻易不会交给他人,尤其是那些用宝刀宝剑之人,他人偶尔触碰都是十分忌讳之事,此分水刺分明是白玉苇的随身兵器,如何能用来挖土?
“呵呵,贤弟不必介怀,此物为兄本就极少使,如若趁手,只管用便是。”白玉苇呵呵一笑,无所谓道。
这白玉苇本就是个书生性子,性情中人,连学武都只是迫于父命,并非所好,当上这太湖帮帮主更是赶鸭子上架,无可奈何之举,平日里除了随几个帮中老人一起处理帮务之外,所好的只是吟诗作对,哪有什么心思随时摆弄这分水刺?自然对这随身的兵器看得极淡,恐怕这分水刺在他手里的时间,还不如此刻他手中那柄白玉扇多。再加上他与朱文琅谈文弄墨极是相得,在这武林中人的圈子里如遇知音,借用一下兵器这种小事那还不是顺理成章之事?
“那就多谢大哥了。”朱文琅也不客气,谢了一句,便拿着那分水刺朝地上插去,先在门下的地上掏了两个坑,试了试手,估摸着合适用力了,方才将分水刺随意在身上擦了擦干净,还给白玉苇。
朱文琅站在门边,两脚试了试,踩稳了,两手伸到那刚挖的坑中托住铁门,深吸一口气,叫道:“师父,好了。”放音刚落,只觉那铁门略有晃动,连忙运起乾坤大挪移心法和周天养生篇内力,只觉掌中一股大力涌出,五指几乎已抠进门内,再猛一用力,那千斤铁门已是生生被慢慢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