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让裴长意去冒险。
那些人做的是这样的大事,一定十分谨慎。
见不到徐府的人,反倒见了典狱司的裴大人,怎么可能不起疑心?
这也是徐望月第一次,庆幸自己也姓徐。
和裴长意这般对视着,徐望月觉得很漫长,漫长到她快无法呼吸了。
可实际上,这令她无措的对峙不过几秒。
裴长意伸手越过她,直接揽住她的后腰,小心翼翼将她抱了下来。
她身子轻柔,抱她,就像抱一只小猫。
裴长意个子很高,徐望月本能地用一只手勾住他的脖子,才能勉强稳住自己的重心。
他把她抱下来的时候,他们的身体慢慢贴近。她勾着他的脖子,身体几乎快要贴上他。
徐望月呼吸很轻,身上带着淡淡的药香味。
这一股药香味,和从前不同。
裴长意缓缓将她放下,待她好生站稳,才松开手。
徐望月手腕被轻轻攥住,连声音都没来得及发,便被他一路拉着,走回了自己院子。
“望月妹妹。”陆遮一直等在院外,瞧见徐望月的侧脸,神色匆匆,一闪而过。
他快步追了上去,才追到院子门口,便被裴钰伸手拦住:“陆贡士,这是要去哪里?”
裴钰神色凝重,面上没有一丝表情。
陆遮往院子里眺望了一眼,语气有些不耐:“我要进去找二姑娘,你拦我做什么?”
“我家世子爷有话对二姑娘说,陆贡士便是要说什么,也该讲究个先来后到。裴钰半步不让。”
听到先来后到这四个字,陆遮唇边泛起一抹苦涩的笑意,一抹恨意从眸底一闪而过:“我与望月妹妹从小相识,若是论先来后到,就轮不到你们家世子爷了。”
他说着话,口唇间满是苦涩的滋味,心口像是有无数根针密密麻麻地扎着。
他和徐望月少年情意,本就该是一对璧人。
若不是那可恨的书生案,若不是那些达官贵人只手遮天,他怎会沦落至此,又怎会连他最重要的人都失去了!
他不理会裴钰,抬高了音量,冲院子里喊道:“望月妹妹,我有要紧事要和你说。”
陆遮这几日忙得脚不沾地,连书院都几乎没回来过。
他一直在县衙,陪赵大人彻查王府灭门一案。
他本以为这只是一件灭门惨案,想不到深入查下去,竟查到了徐家人头上。
更让他想不到的,是徐家丫鬟意外的一句话,让他隐约觉得过去的往事似乎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