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问的人连连叹气,其中一位年纪最长的跺足道:“这事闹的。老八,你们两口子真是糊涂啊。”
这两口子仗着爹是族长平日在庄子里得意惯了,早有人看不顺眼,此刻见他们的行为更觉不屑。另有平时对二人多有恭维的,眼下这种情形也说不出二话来。
眼看着八婶两口子闹腾无用被府中仆从往外推,谢殷楼突然扬声:“等等!”
八叔与八婶立刻扭过头来,眼里带了一丝希翼。
谢殷楼看着二人的眼神就像看两只丧家犬,带着不屑与厌恶:“发生了这种事,伯府与你们的同族情分就算断了,以后二位不要再登伯府的大门!”
八叔万万没想到谢殷楼会说出这种绝情的话来,黑着脸道:“殷楼,你大爷爷可是族长!”
谢殷楼凉凉一笑:“你误会了,我并没说与大爷爷断了同族情分。你们今日所为,等我父母出殡后我会亲自对大爷爷说明,请大爷爷替我兄妹二人主持公道!”
“你——”八叔一下子傻了眼。
他们两口子这次赶来协助伯府治丧虽然存了一些私心,可没想着捅到父亲那里去啊。
他爹身为族长,即便心下想偏着他们,当着这么多族人的面也不好办。
八叔越想越心惊,眼一瞟身边如丧考妣的黄脸婆子,扬手就是一个耳光:“都是你这恶毒婆娘干的好事,还连累我!”
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老娘们!
八婶可不是个吃素的,窜起来就回了一巴掌,到如今也没必要顾着脸了,破罐子破摔道:”什么叫我连累你?不是你撺掇我的吗?现在事情败了反倒怨我一个人了?你这个没良心的老东西……”
在场的族人连连摇头,只觉老脸都丢光了,年纪最长的那位黑着脸道:“世子,赶紧命人把他们两口子送出去吧。”
太丢人了!
“我不走,我不走!凭什么赶我走?”八婶哭天抢地,不甘心回头望去。
恍如白昼的院落中,一身白麻衣裙的少女俏生生而立,望过来的眼神如寒冰深潭。
八婶打了个激灵,指着谢青杳喊道:“臭丫头早就等着算计我们了,你是故意看着我们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