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所有人都没有说话,在此时此刻,沉默或许是最好的回击方式。
而她见我们都没有搭腔,倒也一脸无所谓的样子,自顾自的继续往下说道:
“你们想知道我为何会残忍地将他们所有人都置于死地吗?这里的原因其实很简单:只因为在他们中间,有人不小心窥探到了一些本不应该被看到的秘密。”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我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难道……是因为那个本子?”话音刚落,只见常可卿微微一怔,但很快便恢复了常态。
她嘴角轻轻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点了点头回答道:“还是你足够敏锐。没错,就是那个本子,里面记录了一些重要的信息,这些本是他不应该看到的。不过,很不幸运,既然他看到了,那‘死亡’就是他的命。”
听到这里,多吉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怒火,“噌”地一下从刚才蹲着的状态一下子站了起来,他那高大的身躯仿佛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多吉怒目圆睁,目光如炬,死死地盯着常可卿,那眼神中燃烧着熊熊的愤怒之火,仿佛要将眼前之人烧成灰烬。
只见他紧咬嘴唇,腮帮子微微鼓起,额头上青筋暴起,双手不自觉地握成拳头,关节处由于过度用力而泛出白色。然后,他深吸一口气,用低沉而又饱含愤怒的声音,一字一句地说道:
“所以,就因为一个人知晓了你的秘密,你就要残忍地杀掉了整个团队所有的人?哈哈哈!你这算哪门子理由啊?简直就是荒谬至极!你这样丧心病狂的行为,还能算是个人吗?”
面对多吉的质问与斥责,常可卿却丝毫没有退缩之意。她冷笑一声,猛地抬起头来,毫不畏惧地迎上多吉那愤怒的目光,同样以一种冰冷而决绝的语气反唇相讥道:
“人?哼!你问我是人吗?那好,我倒想先问问你,究竟什么样的人才算是真正的人呢?一个人,如果不自私自利,他们还是人吗?那是神!
倘若让你面临生死抉择,要么自己去死,要么眼睁睁地看着其他人死去,并且只能二选一,那么,请你告诉我,你到底会如何选择?别再惺惺作态了,在场的各位,有谁敢拍着胸脯说自己是毫无私心杂念的圣人?”
多吉显然没有预料到常可卿竟哪里弄出来的这些歪理邪说。要知道,我们用普世的价值观,是无论如何也说服不了一个已经进入了魔怔状态的人的。哪怕你的思路再有逻辑,哪怕你的语言再犀利,哪怕你观点再正确,你永远不可能去说服一个歪理邪说已经根深蒂固的人。你能用普世的价值观去评价一个流氓?对流氓说:你是不对的!不能!你能用道德去试图改变一个拥有着邪恶本性的人?法律都不怕的人,在乎道德?显然,也不能。
多吉一时之间愣在了原地,原本准备好的一肚子话此刻全都哽在了喉咙里,愣是半个字也吐不出来。他呆呆地望着常可卿,那张因愤怒而扭曲的脸庞此时显得有些茫然失措,我知道,他的无力感,我们每个人都不可能试图去拯救一个病入膏肓的人。这,是我们的局限。
瞬间,整个场面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只有多吉粗重的喘息声在空气中回荡。
而此时此刻,再去抨击她的所作所为已然毫无意义可言。一个人如果真的明理,又怎么会做出这样的行为?如果话语就能使恶人放弃做恶,那这世间也没什么恶人了。
此时此刻,善恶,黑白,对错,是非,曲直,都不重要了。
在不同的人眼里,或是在同一个人所处的不同时间段里,这所有的概念都是在不停变化的,或许,我们在某一天,也会成为那个曾经我们唾弃了无数次的人……
可当下,我不想过多的去探讨人性,我满脑想的都是如何能尽快知晓这整件事情背后所隐藏的真相。于是乎,我目光直直地盯着常可卿,缓声开口道:
“难怪……还记得之前我们攀登那座诡异的大山,我瞧见你的本子不慎掉落于地,好心出声提醒时,你脸上那副极不自然的神情实在是令人难以忘怀。还有那么一回,当时我刚登上车,一眼便瞅见了你手中紧握着的那个本子。而就在我视线与你交汇的瞬间,你下意识地想要把本子藏起来,虽说动作看似随意且迅速,但你那一瞬间流露出的紧张之色却是无论如何也掩盖不住的。不过,让我真心不理解的是,你本可以只杀掉那个曾阅览过你本子内容之人便可,又为什么如此狠心,要将所有人都赶尽杀绝呢?”
听闻此言,常可卿先是微微颔首,表示对我这番分析的认同。紧接着,她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后,方才继续说道:“你看到我紧张的神态,没错,是有些紧张,毕竟之前已经出过一次事了,我也不想节外生枝。
至于你问我,为什么把他们全部杀掉。原因也很简单——我如果只杀了他一个人,那么我需要瞒着所有人,万一有一个人发现我的杀人行为,我就不可能有第二次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