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齐王地怒道:“寡人接到举报,令人彻查此事,果然,自寡人即位以来,孟尝君从来没有交过一次税。
而且,寡人令人清查薛地户籍田亩,结果,临淄的典籍显示,自孟尝君即位以来,二十年间,薛地百姓逃亡一半,田亩也荒废大半。
然寡人令人去视察薛地,却见薛城从以前的万户大城,变成了现在的长约八里宽约六里,内有百姓六万户的大城。而荒野之间,田野开辟,百姓甚众。”
群臣听到这,全都脸色一变。
所有人都知道孟尝君有钱,而且超有钱,但不知道孟尝君具体多有钱。但是,现在他们一听薛城的规模,便能稍稍揣测孟尝君的财富了。
因为齐国都城临淄才不过有百姓七万余户,乃是天下首屈一指的大城,而薛城现在不必临淄差多少了。
此时,齐王地见自己说完薛城的规模,群臣再无人有替田文说情之意了。
于是,齐王地怒气冲天的道:“孟尝君身为寡人的臣子,不思报国,不思报效寡人,却常年偷盗国家财富,损国以肥私,寡人耻之。
传令,立即派出使者前去魏国,让田文返回临淄接受有司查问。”
齐相周最闻言,立即应道:“唯。”
“传诏,着令将军触子,立即率军前去薛地,令薛地官员交出薛地权力,接受有司查证。”
触子不等齐王地的话音落下,便大声应道:“臣领命!”
触子声音刚刚落下,紧接着,一个更大声音从殿中冒了出来:
“大王,臣以为不可!”
高呼声落下,上大夫陈举从群臣中起身走到殿中,拱手道:“大王,孟尝君乃齐国宗亲,在齐国威望甚高,而且孟尝君不久前才为齐国笼络了魏国,更何况,现在孟尝君正在魏国任相。
若是大王此时因为孟尝君偷税的缘故,而出兵讨伐,臣担心这不仅会让齐国内部的人以为大王有功不赏反遭刑,而且还会使得刚刚投靠我齐国的魏国心生恐惧。
所以,臣以为出兵一事就不开行。
只需···”
齐王地不等陈举说完,便开口打断道:“贤卿如此为田文辩护,你是不是也偷寡人的税了?”
陈举大恐的拜倒:“大王,绝无此事!”
齐王地冷笑道:“那你是想偷税了!”
陈举再拜:“臣绝无此心。”
“没有?”齐王地怒道:“那你为何替田文辩护,若是现在寡人不重刑处置田文,国中贵族百姓人人都像田文一样,从不交税,那齐国还有存在的必要吗?那寡人还有存在的必要吗?”
说罢,齐王地冷眼看了陈举一眼,然后大怒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