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屈氏才是楚王手中刀,现在,楚王有的是刀。
不妙!不妙!
接着,黄歇又开口道:“大夫,歇出宫后,大王便召见了恩师,恩师入宫后,从上午一直跟大王聊到现在都还未出宫。”
“哦!”屈署一听,已经明白黄歇的意思了,于是,他面色平静的拱手道:“多谢黄谒者前来示警,否则署将深陷网中而不自知矣。”
······
不久后,黄歇又来到司马景缺德府上,然后,他一见到悠闲从容的坐在主位上的景缺,就急忙开口道:“司马在大难临头之间,在景氏大祸临头之时,竟然还能如此坐的住,真是让歇佩服佩服。”
“休得胡言!”景缺一听,立即板起脸,训斥道:“我乃堂堂司马,景氏乃楚国最尊贵的家族之一,何来大祸临头。危言耸听,骇人听闻,难道令尹就是这么教导你的?”
黄歇诚恳的致歉道:“是歇心直口快,不善言辞,还请司马恕罪。”
“你···”景缺看着死不悔改的黄歇,大怒道:“好你个黄歇,不要以为你是黄君之子令尹门生,本司马就不敢拿你如何。若是你今日不说出个所以然来,你今夜就别走了,留在本司马府上,等明日朝议,本司马再送你进宫。”
黄歇浑然不惧的拱手道:“司马,十年前,我楚国之中,景鲤为令尹,景翠为柱国,司马为方城守,景邵为大夫,景阳为宿卫大王的将军。是时也,景氏是何等的辉煌,乃是我楚国实至名归的第一家族。
但是现在呢,令尹景鲤死,令尹景翠死,大夫景邵全族被贬洞庭,司马在朝孤立无援,景阳在吴归期无期。
十年后的今天,景氏哪里还有楚国第一家族的威势。”
说着,黄歇直视景缺道:“如今景氏在朝的只有司马一人,而司马之后,景氏却只有景阳一人,一旦司马与景阳其中一人出事,偌大的景氏就将轰然崩塌,此时此刻,难道司马还没有引起警惕吗?”
“这···”景缺闻言,顿时汗水直涌,瞬间便打湿了背上的衣襟。
这是他一直担心的问题,却一直都没有解决办法。
此时,黄歇接着道:“当初大王执意变法,先令尹昭阳不敢阻拦,柱国景翠闭口不言。后,大王东破齐,南灭越,西败秦,被临魏,功业德行已经远超过去。
此时,大王再次变法,家师虽是令尹,亦不敢开口阻拦,柱国唐昧一向支持变法,左徒屈原,接连主持两次变法,三闾大夫屈署乃是左徒心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