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维无奈道:“孩儿是习武之人,一点也不觉着冷。”
姜母责备道:“不冷也得穿,老人家说:冬天不算冷,春天冻死老黄牛。你小时候身子骨单薄,可没少遭罪。”
姜维见母亲又开始唠叨小时候的事情,只得苦笑着岔开话题:
“母亲,孩儿却是饿了,可有什么吃食吗?”
他小时候每每遇到母亲唠叨,就会使出这一招转移母亲注意,每每屡试不爽。
果见姜母一拍脑袋,关切道:“灶上还热着你爱吃的饼子,羊肉陷的,你且去堂中坐着,为娘帮你端来。”
说罢,忙不迭地招呼杨氏,转身往厨房走去。
大抵这个世上作母亲的,最为关心的两桩事,便是孩儿是否冻着,是否饿着。
望着母亲远去的背影,姜维鼻尖微微张合,心中涌出即温暖,又惭愧的感动。
边上的马钧这会儿得闲,终于上前见礼。
姜维见他白胖不少,不复初见时那般黑瘦模样,可见这几个月来生活甚是舒心,当下抱拳笑道:
“离家数月,家中琐事倒是麻烦德衡了。”
“哪…哪里的话,份内之事。”
寒暄间,马钧细细打量,只觉眼前这名少年气度精神与数月之前迥异,但见其目中精神奕奕,眉间隐有杀伐之肃,竟教人生出令人仰视的感觉,也不知道一别四月,受了怎样的锤炼。
这时,姜文也凑了上来,姜维哈哈一笑,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熊抱。
是夜,姜维一边享用着母亲亲手烧制的饼子,一边向围着的众人粗粗介绍一番离别后的经历。
后在姜文姜武两兄弟的服侍下,舒舒服服洗了个热水澡,洗去一路风尘,涤去一身疲乏,躺在温暖安逸的床榻上,终于含笑睡去。
这一觉即香且沉,仿佛一夜之间忘却所有烦恼所有琐事。
他甚至还做了个梦,梦见张苞关兴关银屏笑语盈盈齐聚一堂,依稀还能看到那个清秀婉约的身影……
旧的一页终于翻过,新的篇章终于到来。
也不知睡了多久,姜维耳边忽响起姜武的低声呼唤:
“少主快醒,来客人了。”
姜维睁开睡眼惺忪,看窗外日头,时候尚早,也不知是谁如此不识时务,无端扰人清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