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尚闭上眼睛,眼角划过一滴清泪,只不住道:“莫要再骗我了,莫要再骗我了……”
见他这副模样,姜维转身对对关银屏道:“三小姐,烦请去舀一碗肉糜粥来。”
本来,以他的身份地位,如此使唤关银屏算得上十分失礼了,哪知关银屏丝毫不以为意,轻嘤一声,忙不迭得应声而去。
屋内便只剩两人,姜维皱眉苦思一会儿,忽道:“我还有个法子,或许可以救你的性命。”
江尚闻言,缓缓睁开双眼,木然的眼珠子流露出一丝生机:“真的…真的么……”
姜维笑道:“我何时可曾骗过你们?只是这个法子也并非全然保险,且过程十分痛苦。你可愿意忍耐?”
江尚嘴角抽搐,反握住姜维的手,颤声道:“只消能够活着回家见到爹娘,左丞便是活剐了小人,小人也甘…甘之如饴!”
两人说话间,关银屏取了一碗热腾腾的肉糜粥回转,身后还跟着闻讯而来的军医石斌。
姜维朝石斌行了个礼,端过肉糜粥,正色道:“你若信我,便将这碗粥吃了,吃了粥,才能有力气康复。”
关银屏忙道:“我来。”遂又接过粥碗,亲自伏于床榻前替江尚喂食。
趁此之际,石斌将姜维请到一旁,迟疑道:“姜将军,此人伤口溃烂,已经救不得了,你这是?”
姜维道:“石先生你来得正好,我想请你为他割肉祛脓。石先生当日能为君候刮骨疗伤,说起来两人都是创伤,殊途同归耳。”
石斌叹道:“将军有所不知,当日为君候刮骨疗伤的并非老朽,而是神医华佗亲传弟子彭城樊阿。他那段时间正在荆州访友,听闻君候中箭受伤,故而自报家门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