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祈帝闷笑,也纳闷都是一双手,怎销雪的就柔若无骨了。
仔细瞧着,确实是皮肤太嫩,手心都被磨红了,尤其是指弯处,不仔细瞧还以为破皮了。
淳祈帝蹙眉:“疼怎么不说?”
又吩咐人去拿膏药。
销雪也是后知后觉:“刚还不觉得疼呢,是陛下教得太好,叫学生入迷了。”
淳祈帝没好气冷哼,又认命一般给人抹药,转头要和销雪说话,就瞧见人闭上眼睛,鼻梁在阳光映衬下显得有些透明,一呼一吸间,睫毛便轻轻扇动。
美好地有些过分了。
四下无人,淳祈帝亲了亲销雪眉心。
然,这么短的时间,销雪并未睡去,感受到额间轻触,眉头微动,故作不知。
寒来暑往,淳祈九年的一月,销雪二十又一。
琉璃换上新炭:“娘娘,未央宫的那位柳氏,似乎是有了。”
“哦?是谁说的?”
“咱们插在未央宫的线人传报给赤乌的,说是夜里几次听见柳氏呕吐声,且嘉德妃带太医瞧过后就常派人去瞧柳氏,竟还给柳氏分了金丝炭。”
鱼尾撇撇嘴:“大过年的,就听见这消息,真是糟心。”
销雪倒是不以为意,笑得出来:“若这便戳心,日后可不晓得该生多少闷气。柳氏有了也罢,不是柳氏也会有其他各氏,迟早的事。”
自去年中秋过后,零零落落地有人受宠,频次不高,除了销雪这,一个月里一只手就数得过来。
不是淳祁帝随心所欲,还蛮有规律,大抵是从高位到低位轮次。
毕竟因着林林总总的事,几乎一年时间,淳祁帝除却留宿了销雪这和皇后那,别处都没去,乍然留宿他处,叫琉璃几人慌得不行,面上的忧心怎么藏都藏不住。
琉璃便试探着凑到销雪边上,心里也是怕淳祁帝移情别恋,吞吞吐吐说淳祁帝的事儿。
销雪不能说是波澜不惊,但心里早有这心理准备,反来安慰人:“这才几回?宫里这么多姣美脸孔,换做本宫,本宫也把持不住。再看看,别出大问题就不必当回事。”
销雪又不是上帝视角,不能全然不慌乱,淳祁帝去别处,是销雪早就设过的心理准备。
一来,淳祁帝怎么看都不是个会色令智昏的,太后的事是个导火索,时间久了,朝堂上也有了各样声音;二来,淳祁帝还没有为宫妃守身如玉的意识的,而销雪更不会主动和淳祁帝提这要求。
销雪有自知之明,她自己对淳祁帝都说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