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玠看着宋旎欢,眼睛一眨不眨。
他从未这样近的看过她。
简陋的居室中只有他们俩。
他不再回避自己的心,仔细看着她。
才沐浴过,她本就白皙的肤色泛着净透的淡粉色,五官精致,唇不点而红,即使闭着眼,都有一种扑面而来的,令人窒息的美。
她现在对他毫无防备,不会再疏离有礼地与他拉开距离,也不会总是询问他和郑婉的感情。
她呼吸均匀地闭着眼,在他面前。
谢云玠觉得只是看着宋旎欢,就心神激荡,她的呼吸和淡淡的馨香,像是有生命般将他包裹住。
心跳从未这样剧烈,她未睁眼,他对她的不轨之心,似乎就无处遁形,无法抑制。
那是一种近乎焦渴的悸动,这种悸动令他羞耻不堪。
可鬼使神差的,他缓缓伸出了手,想要触碰她。
“翰林,翰林。我和缇骑的几位大人去周边都找了找,实在是没有医馆。”霜华边开门边道,“劳烦翰林在这守着夫人了。”
谢云玠收回自己的目光,从椅子上起身。
“水。”宋旎欢喃喃道,睁开了眼睛,“我这是怎么了?”
见她醒了,神色也无恙,霜华与谢云玠对视一眼,道:“应该是白日里太累了,水温又热,夫人方才昏过去了。这会子好点了吗?”
“噢,这样啊。”宋旎欢揉揉脖子,“我没事,这会儿很晚了吧,你们去歇息吧,明日还要赶路呢。”
再抬眼时,谢云玠不知何时已经退到了门外。
他的声音响起,“臣告退。”
又过了两日,天气越来越冷,在进入昆仑地界之前,所有人都弃马换了马车。
宋旎欢和霜华一辆车,马夫是临时雇佣的当地的汉子。给了许多银钱,才同意将他们往昆仑山脚下送。
车壁上似乎都泛着刺骨的寒意,宋旎欢裹紧了大氅,掀开一条缝,映入眼帘的是耀眼的白。
天地间,茫茫都是白色,只能看到雪地上上一辆车轮留下的痕迹,仿佛没有尽头。
风很急,像刀子一般从脸上划过。
就快见到澜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