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确是方便的。”
他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一副理所当然的优雅宽容做派。
她气恼又无可奈何,转身欲下马车,却被他一把拽住手臂。
他的眸似琉璃,似是叹息又似失落道:“夫人,外面雨急,与臣在此避雨,又有何妨?”
“还是夫人…问心有愧?”
他放开了她的手臂。
“我自然是问心无愧。”她道,果然又坐了回来。
他静静看着她,外面暴雨如注,仿佛世间喧嚣都已不存在。
若是真的这样,该多好。
她问心无愧……
谢云霁收起心中苦涩,看着她道:“那画作的事……”
“原是该怪我。那人在政见上与我相左,费尽心力得来那一幅画,便想以此画作证你的身份,把我当初为你改名换姓的旧事揭露出来,好至我于死地。”
杀害官眷,为贱籍女移花接木。
这一桩骇人听闻的旧事,足以摧毁谢氏长房公子,如今的文华殿大学士的清誉。
谢云霁曾眼高于顶,根本不在意宋旎欢在泥潭中过着的是怎样的生活,哪知曾毫不在意的人后来将他的心搅乱,掉进对她铺天盖地的爱欲里,无法自拔。
在他第一次看见那幅舞姬图时,她所遭受的不堪才真真正正的浮现在他面前。
都是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