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便是只身离家,一夜未归,走这一晚,没人能证明她的清白。
这些年在谢府,她已成长为一个合格的士大夫的妻子,知道什么该做,什么决不能做。
这些事情一桩桩一件件,只有一件事她是确定的,那便是谢云霁费尽心思得到她,便不会轻易放走她,她若想和他和离,只有这么一个办法。
对于发生过的事她一个内宅女子能做的太有限,被关在垂花门里,她虽然不知谢云霁在朝堂到底是何等地位,但仅仅四年的时间从六品翰林修撰升迁为三品太子詹事兼礼部左侍郎,这在大昭历史上是从未有过的升迁速度。
他能做的事,她管不了。
但她可以做自己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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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云霁刚进府就被拦了下来,连日的奔波,他觉得身心疲惫,只能强打着精神应付。
上房里,谢老爷把桌子叩的咚咚作响,瞪眼道:“这些年她无所出已是过分至极,如今还这么不守妇道!你怎么回事,谁让你回来的?儋州那边的事了了?”
“没有。”谢云霁道,转身就要走却被一把拉住。
“你疯了?圣上派你去儋州治水,事没办完你就擅自回来?”谢老爷不可置信道。
谢云霁森然道:“我再不回来你就要聚集族中耆老替我把妻子休了!
“休了又如何?你这媳妇不守妇道,彻夜未归还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你当我谢家还能要她?”谢之桓呵斥道。
一片寂静。
谢云霁缓缓抬眼凝视自己的父亲,“她心中只有儿子一人,绝不是那等不守妇道之人。”
他还未见到她,但他知道她绝不会做下那等腌臜之事,他转身向外走去,边走边说,“我去问过她,再来与父亲回话。”
谢之桓却好像听见了很好笑的事,气笑了:“你难道不知道她离开谢府的那一刻,就没清白可言了么?”
谢云霁身影顿了顿,凄冷的月光打在他身上,他抬起衣袖指着谢府正门的方向,平静的声音下有隐忍的怒意:“她是我三媒六聘八抬大轿从中门抬进来的正妻,她的清白与否,我说了算。”
谢云霁一路疾步,来到流风院门口,脚步却慢了下来。
院门上挂了大锁,院子外面守着不少人,夜里,院子里漆黑一片,没有点灯。
他拿起沉重的铁索,道:“开门。”
守门的小厮向谢云霁身后张望,见没有人来,便猜到老爷没有吐口,谢家还是老爷做主,老爷没有命令让他开锁,他哪里敢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