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集幕僚、揽权臣、欲篡位。
皇帝不动声色地纵容着,最后一举摧毁。
齐王死到临头才惊觉,他的这个哥哥当年横行云京搅动风云的时候,他还在奶娘怀里撒娇要奶吃呢。
他没见过他心狠手辣的样子,不代表他就真是个仁慈的帝王了。
帝王,怎么能仁慈呢?
皇帝的作风向来狠戾,尤其对于这种意图谋反的手足,可他做皇帝这些年,愈发地怕史官的笔。
他年少时杀念太重,杀了很多不该杀的人,现在岁数大了,就剩这唯一一个弟弟,若是也死于他手,不知后世会如何评价?
当时皇帝在金銮殿,看着身着状元红衣的谢云霁,眼神如鹰隼般锐利,他的声音却稀松平常像是在问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朕听闻谢卿三元及第,学富五车,那谢卿认为,朕该顾念手足之情,还是更重君臣之治?”
这句话如同平地惊雷一般,回荡在空旷的大殿之中。
很安静,百官们都不敢发出一丝声响,生怕这样的问题落到自己头上。
皇帝的目光紧紧盯着谢云霁,仿佛要透过他的眼睛看穿他内心的想法。
谢云霁平静地抬起头,与掌天下之权之人对视着,缓缓说道:“陛下,臣以为,手足之情固然重要,但作为一国之君,您是天下人的君父,应先以家国社稷为重,以百姓为念。齐王殿下是陛下手足,却也是大昭的罪人,对于意图谋反之人,应严惩不贷,以正国法。”
皇帝点头,表情舒缓了,对谢云霁的回答表示满意。
然而,他并没有立刻做出决定,而是继续注视着谢云霁,似乎还想从他身上挖掘出更多的东西。
谢云霁明白,这是皇帝对自己的考验,也是一种信任的体现。
只有通过这次考验,才能得到皇帝的认可,成为一名真正的臣子。
于是,他挺直了脊梁,不卑不亢地立于殿中。
“那谢卿以为,与齐王案牵扯之人,该严惩么?”皇帝又问。
谢云霁拱手,“凡是大昭子民,无论王公贵族亦或是平民百姓,皆应遵守《大昭律》。自是该按律法惩处。”
皇帝笑了。
皇帝无非是想借他之口说出自己想做的事,自古以来帝王皆是如此,才会有那么多宠臣。
齐王嫡系被铲除,云州的赋税这一块松快了很多,原来皇帝未向云州纳税,齐王自己却巧立名目了许多苛刻税收,云州百姓早就苦不堪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