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淡淡笑着,并不在乎肿起的脸颊,整个人如天边皎月,洁净温润。
谢云霁在朝堂上对皇帝、对同僚都可以舌战群雄,对想做之事都是徐徐图之,可对着她,怎就着急了起来,什么话都往外说呢……
欲速则不达啊。
*
骊山行宫。
萧璜要带走的东西没什么,收拾行装容易得很。
琅琊是王氏百年之地,萧璜去了,炊金馔玉自不必说,原就没什么可带的。
只可惜澜止还得留在这里。
萧璜想了很多,如果他强行将宋澜止带走,并未不可,只是以澜止现在的身体状况,怕是禁不住舟车劳顿就命丧路途中了。
将澜止留在行宫,也可离他的姐姐近一些。
想来也是澜止心中所愿。
萧璜垂下头去。
没几天,东厂督主就驾临行宫,萧璜此行去琅琊,是皇帝的家事,这种密事,自然是东厂来替皇帝分忧。
督主瘦高个,面色很白,没有胡茬,嘴角总是噙着淡淡的笑意,若不是黑金蟒袍加身,全然看不出是个阉人。
他先是去慰问了萧璜,确定了出发的时间,又来到后殿看望宋澜止。
“十九王子,好久不见啊。”他笑吟吟的,而后俯下身去仔细地为躺着的人放松身上的肌肉,“你看看,殿下照顾的多好,咱家听说躺久了的人肉都是僵的,若是旁人不说,咱家都看不出十九王子躺了快三个月呢。”
立在一旁婢女没人敢说话。
锦被下的青年,身上青一块紫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