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夫人百思不得其解,那女子到底有什么好呢,值得他爱成这样,甚至都不在意她无能子嗣,这样的男子真是话本子里才有啊。
京中贵女们哪一个不是眼酸心痒的。
她更无奈,作为他的继母,还得眼睁睁看着他与那女子琴瑟和鸣。
但经过这几年,她已将一颗心从谢云霁身上收了回来,再加上平日里与宋旎欢在宅子中相伴,魏夫人已不再嫉恨。
可就是觉得遗憾,为什么她能够婚后依然有夫君疼爱,而自己就只是执掌中馈的摆设呢。
魏夫人垂眼叹息,将手中的布料叠好,又挑了一匹雪青色的,对一旁候着的婢女道:“将这两匹布送去流风院吧,告诉公子和少夫人,老爷在外游历未归,就不必来上房问安了。”
眼不见心不烦。
魏夫人的奶娘婆子知道自家小姐的心思,也知道小姐在闺中就没攀上谢翰林,以后更无可能,这些年小姐的心气也淡了,只不过看着人家神仙眷侣夫妻恩爱,不禁感到心酸。
婆子低声道:“夫人,之前文大夫来请脉不是说了么,少夫人信期不准,寒凉的很,子嗣上尤为艰难。吃了这么久药,是泥牛入海一点作用都没看见。这才几年,等女人年老色衰了,没有得力的娘家又没孩子,你看她后半辈子该如何。”
“夫人,这三年多少夫人可是专宠,公子施再多的肥,她那块地不行也没招儿啊。您可别悲伤春秋想不开,您这日子多好啊,老爷不在,府中全由您说了算,老爷那些妾室哪个的荣宠能越过您去?不知多少人羡慕呢!”
魏夫人知道婆子是安慰自己,想来自己的日子过得就是太舒服了,才总觉得缺点什么。
缺什么呢……
深夜骤然惊醒时,身边凉透的床榻上缺一个温柔缱绻的郎君。看别人琴瑟和鸣时,不免自怜自艾。
算了,庸人自扰罢了。
魏夫人对婆子道:“嬷嬷,你仔细祸从口出,少夫人是公子的心尖尖,方才你说的那些话若是让公子知道了有你好看的,到时别怪我不念旧情。”
“小姐,小姐!”婆子一着急又像在国公府时那样叫魏夫人,“我这不是看没有外人么,为了给小姐宽心啊。”
魏夫人若有所思道:“若是他那样的人真要发落你……我可使尽全身解数也难保你。你别看他平日里温文儒雅的,唉,不说了不说了。”
婆子连连点头,“奴才省得了,以后保准管好我这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