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谢云霁好陌生。
这种遭到厌弃的失落感和莫名的惶恐,倒让她生了装腔作势的勇气,“我堂堂一个郡主成了云京笑柄,你倒好,和你娘子恩爱的很。谢云霁,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你再不把那女子处理干净,咱们就御前见!”
谢云霁眸光静静,道:“好。”
他竟答应了,乐宜却觉得浑身发冷。
夕阳的余晖在寿康宫的宫墙上洒下浓重的红,像是在落下天际之前最后的苟延残喘,宫婢鱼贯而入将宫灯点燃,复又悄无声息地退到门外。
乐宜等不住了,这几天她来太后这里,太后总是有托词不见。
她叫住一个宫婢,“太后何时回来?”
婢女垂首恭敬道:“太后娘娘与圣上用晚膳,何时归来奴婢不知……”
乐宜又坐回椅子上,凄恻憔悴。
太后到底不是亲娘,早前关系多亲厚似的,这就恼了她了。
可她能怎么办,能跟谁去说这事?
频伽浮玉说的对,太后是有自己的打算的,要不然怎么谢云霁为那贱人改身份这事一点风声都没传出去?
正胡思乱想着,太后的凤驾就到了宫门口。
乐宜这样痴缠,任谁也经受不住地反感,男女之间的事勉强不来,可这道理就是说烂了她也不懂。
太后是过来人,好不容易坐上这位置,颐养天年还不够,哪有闲心天天听痴男怨女的事。
更何况谢云霁自从兼了监察院左金都御史,差事办的漂亮得很,监察百官,敏行讷言,正是圣宠在身的时候。
这时为了这点小事去触皇帝的霉头,又是何必。
所以乐宜来吐苦水,太后便避而不见了。
今日是实在不忍心,听说她哭了很久,如今一见面,她那卑微憔悴的模样叫太后好生心疼,到底是自己养大的孩子,还是狠不下心。
太后爱怜地将乐宜揽在怀里,轻拍她的背,“你这是又怎么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