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真不知今日是什么生辰,过往的很多事她都忘了。
今日应该是真正的姜瑶的生辰。
谢云霁真是有心了。
兴许是穿上了立领的缘故,亦或许是临近入夏,天气闷热,宋旎欢觉得空气中闷的像是要滴出水来。
婢女们一样觉得热,看表姑娘那嫩白如玉的脸上沁出了细汗,香菱忙不迭地支使一个婢女去拿扇子来。
谢云霁身为翰林,目前在丁忧期,但由于驾鹤西去的是继母,故不必完全拘在府中,只是不用上御前当值,翰林院若有事需向他问询,还是得去走一遭的。
宋旎欢看了看天光,在屋里又闷又热,不如趁着雨还未下来,先去樊楼等谢云霁。
她吩咐道:“派个人到翰林院门口与郎君说……”
话音未落,忽而一个惊雷炸在耳旁,众人都吓了一跳,紧接着就传来狂躁的犬吠声、鸡鸣马嘶,好不热闹。
想来是方才那雷打的实在吓人,把畜生都惊到了。
怕是要下雨了,还是一场暴雨,她急忙道:“快走吧,先去樊楼等公子。”
她混迹于欢场,自然知道樊楼这等地方的雅座有多不好订,谢云霁定是提前很久订好的位置,她怎可因为天气而辜负他的美意?
说完刚要提裙推开门刚要走,就看见不远处的天际透着诡异的红光,紧接着天色忽然暗了下来,就像是要入夜了一般,脚下大地震了一下!
宋旎欢没有反应过来,停滞在了门前,不知是哪个婢女大喊一声:“地动了!这是地动了!”
她话音未落,脚下的大地似乎是有了生命,发出可怖的隆隆声,人没来得及跑就站不稳了,左右颠簸,眼前的一切都有了重影。
婢女们哭喊着往外跑,站不起来就爬着走,几乎是抱头鼠窜。
香菱惊慌失措地来拉宋旎欢,伺候在院中的墨兰面如土色地向她跑过来,可地动更剧烈了,把她们三人都震到了三个方向。
所有人都乱作了一团,谁也顾不上谁了,能跑的跑,跑不动的找个地方躲了起来,还有干脆就吓昏过去的。
雨势突然变得很大,间或还有炸雷,宋旎欢匍匐在地上,乌发湿透,衣裙也湿了,冷透四肢百骸,她脸色苍白地看着头顶摇摇欲坠的房梁,只能听天由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