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天的大富贵啊!
倒是贾政,还没想过来那么多,他看着贾琮奇道:“王家派人来说,你被军卒追杀是怎么回事?还说你可能坏了事……”
贾琮摇头道:“造谣生事。”没有细讲,他对王夫人道:“太太还需劝劝舅舅,长兴侯夫人之祸就在眼前。钱氏不得好死受腰斩酷刑是小,累的阖族遭难是大。还有礼裕亲王世子妃,亦是因其不贤而牵连一座圣祖时传下来的亲王府废黜,礼裕亲王被圈禁宗人府……舅太太几次三番搬弄是非,不是安分之人,若再不警戒,来日惹下滔天大祸时,悔之晚矣。”
听贾琮说她娘家说的如此直白不堪,王夫人面上都挂不住了,贾母沉脸啐道:“混帐东西!这些话也轮得到你来说?多咱晚辈能妄议尊长了?你就这般同太太说话,王家怎样,和你什么相干?”
贾琮淡漠道:“王家如何自然与贾琮无关,但若果真李氏闯下长兴侯夫人钱氏之祸,势力牵连王家阖族。太太虽为贾家妇,但到底也是王家女,难免不会受到牵连。琮不会舅太太操心,但不得不维护太太的清誉。若被那蠢妇牵连到太太身上,实不值当。故而琮不遮掩,直言相告。”
王夫人吃惊的看着贾琮,道:“琮哥儿,已经到这个地步了么?”
贾琮闻言,忍不住苦笑道:“太太,你怕不知道今夜要掉多少人头。只琮一人令下,掉脑袋的就不下百人。这世道,不安宁呢。”
王夫人轻吸了口冷气,说不出话来。
外面的惨烈,着实超乎了她的想象。
贾母这会儿也不骂贾琮了,对王夫人劝道:“淑清啊,你让你那兄弟好生管教管教他老婆,不是顽笑的。内宅妇人,就管好内宅的事便妥当。戏文上都说,牝鸡司晨,惟家之索。咱们娘们儿插手外面的事,多半是要惹祸的。连我这糟老婆子这些年都不管外面的事,她就不要再掺和了。”
王夫人忙起身道:“太太说的在理,明儿我就去寻宝玉他舅舅,说明此事。”
贾母闻言,应了声,然后道:“那就都去歇息罢,我熬了一宿也没合眼,唬的跟什么似的。多少年了,没遭过这样的大罪……”
贾政提醒贾琮:“还不谢谢老太太?”
王夫人也笑道:“老太太担忧你的安危呢。”
贾琮微微抽了抽嘴角,心道她哪里是在担忧他,分明是担忧他坏了事,牵连到贾家。
不过这话自然不会说出口,他欠了欠身,道:“让老太太担忧了。”
贾母一直盯着贾琮,见他虽说的没甚诚意,但好歹行了礼有个话,也就罢了,摆摆手道:“也不用你的谢,往后少生些事便是好的。这二年来,我怕是折寿十年不止。”
……
回了东府宁安堂,发现卧房内一根红烛已燃烧见底。
火苗飘摇。
花梨木宝榻上挂着一绣着山河纹样的青纱软帐,纱帐内,躺着两道身影……
晴雯多半知道贾琮夜里回不来了,因此又将香菱拉了来作伴。
只是……
现在怎么办?
大被同眠不大好吧……
贾琮迟疑了两个呼吸,还是决定脱了外裳,选了个锦被钻了进去。
还好,她们一人睡了一床锦被。
世间如此险恶,只有晴雯挺翘的圆臀,能够温暖人心……
不过贾琮刚上了榻,就听旁边“喵”的一声……
也不知为何会是这个声音,贾琮看去,就见香菱睁开迷蒙蒙的眼睛,茫然的看着他。
仰起脖颈,锦被下露出雪白的一片肌肤而浑然不觉。
“三……三爷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