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如红练般,自他断颈处喷射而出。
看到这一幕,富发赌场的人和贾玕、贾菖及那位巡城御史,差点没当场昏厥过去。
一个个面色惨白,汗如雨下。
贾琮此刻平静的面容,在他们和诸镇抚司校尉力士眼中,也高大了无数倍。
却又听他道:“将掌柜带出。”
两名力士不用韩涛下令,就大声应道:“喏!”
然后气如虎狼般将一白发老头拖了出来。
贾琮再问道:“你们给了这位巡城御史多少银子?让他如此为你们站台……”
没等那掌柜的回应,贾琮又对韩涛道:“围攻锦衣亲军者,罪同谋逆。却不是只诛一人便能恕罪,记下之前那些人的名讳,抄其满门,阖家流放瑷珲城,与披甲人为奴。”
韩涛闻言,都倒吸了口冷气。
这是连一个活口都不留啊……
不过他也知道,在南厢这块儿,随便仍一把斧子砸死三个人,都不会有一个人是枉死。
这里没做过恶的人,屈指可数。
因此他忙躬身领命。
那位老掌柜的闻言却彻底撑不住了,他年纪大了,真不怕去死,他死后,背后的东家会善待其家。
可若是连家人都不放过,再撑着还有什么意义?
老掌柜跪地磕头道:“回大人,富发赌坊每月给崔御史和五城兵马司各二百两纹银。”
“你……”
那位巡城御史闻言,身子都打起摆子来,尖声刺耳叫道:“你血口喷人!”
老掌柜却豁出去了,磕头道:“小的不敢胡说,每月送礼的数目时间账簿上都有记录。”
贾琮笑了笑,又问道:“那你们富发赌坊,每月给石守义多少银子?”
老掌柜的:“……”
他没说话,背后一年轻人却急了,大声道:“这位大人,可不要胡乱指派罪名。这富发赌坊和我家三公子有何相干?”
韩涛拱手道:“大人,这位就是石家管事,一直在富发赌场后宅住着,这三个妇人就是被弄来让他顽弄享用的。”
贾琮道:“可有苦主?”
韩涛回道:“俱在。”
贾琮笑了笑,无视那年轻管事色厉内荏的叫嚣,道:“都带回去吧,连同咱们这位为民请愿的御史大人……对了,石守义石三公子何在?”
韩涛闻言,眼皮子一跳,不过在贾琮冷眼看过来时,忙答道:“卑职听说,石公子正在平康坊烟雨楼中。”
见贾琮俊秀的眉尖轻轻一扬,韩涛忙又道:“大人,卑职听说,今儿是平康坊七十二家一年一度举办百花节,是为大乾国泰民安、风调雨顺、五谷丰登祈福的日子。都中各家有名望的子弟,都会于今日登场,吟诗作对,之后还要上报礼部,经付梓之后传播天下。您看,要不换个时候……”
贾琮奇道:“你一个镇抚司的镇抚使,还了解这些?”
韩涛老脸一红,有些惭愧道:“卑职汗颜,只因……只因卑职小女……”
“好了好了……”
知道些韩涛家事,贾琮拦住了韩涛自爆家底,道:“既然是为了天下社稷祈福的百花诗会,那咱们就更应该去了。有才的捧个才场,没才的捧个人场。咱们就去捧个人场罢……”
不再给韩涛劝说的机会,贾琮命道:“让人将这些人全部带回镇抚司,关入大牢。尽快让人取得供证,从烟雨楼回来时,我还要和人对峙呢。韩镇抚,这点事要是还办不妥。日后你怕也没机会再照顾你家那一双儿女了,明白了么?”
韩涛闻言登时一凛,忙单膝参拜,大声道:“卑职明白!”
回罢,又比先前更打起十二分精神,厉声道:“去到临近坊市,调三队锦衣力士来,抄家,拿人!再传百户向固、试百户陶圩,备齐刑狱,今日镇抚司再与大人丢脸,就悉数挥刀自尽吧!谁还想再当泥猪赖狗?”
之前去贾家请援兵的年轻力士,泪流满面的嘶吼道:“不想!愿为大人效死!”
“愿为大人效死!”
正士气高昂起,却又有两道破坏氛围的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