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葭深吸一口气,扭头望着宋云棠,眼底的恨意像生起一团火。
“烧死他。”今夕到最后也没忘了姜温言,“为浮锡城除害。”
伏在地上的姜温言被人拖着走,笑出声来,一直到消失在众人视线前,都不忘看着今夕。
“今夕。”他高喊,“你以为,这就是你认为对的事吗?”
今夕不屑地看过他一眼,再也不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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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些的时候,今夕褪去入魔姿态。原本浅色的衣裳像是黯然失色,又像是风平波息。
她不知何时成了一个多梦的人。
今夜的梦里,有雪,有树,有蛇,有人。
看似是一场风雪过后,地上的积雪平整,方圆千丈里,鸦雀无声。
雪地里独有一棵树,树上生长出不知名的果实,黑红色的,像死人的血凝脂成的琥珀。
一条蛇在树根上盘旋着,一圈一圈,爬上树顶。蛇大张着口,将一个个不够丰满的果实吞吃入腹。
视线一转,远处走来一个人。
那人缓缓踏过地上铺了一夜的雪,径直走到树旁。
冰天雪地里,那人为这棵树浇水,为树修剪枝叶,与那条蛇各自分工,互不干涉。
水流流过树根,这棵树便又长出不少果实。
那人完成任务,起身离去,却不知从哪处出来一阵风,那人感到有人从身后拽住了自己,转身一看,是衣摆挂在了垂下的树枝上。
那人的半张脸本被面具遮住,这一动作使其脱落,陷进雪地里。
皑皑白雪间,那人脸上丑陋的疤痕显得此地更加洁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