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那日,他得知,自己不能喝酒。
若不是金丹尚且稳定,那如陷进一团云雾里的感官,倒叫他以为自己入了魔。
该死的酒。
他大概是疯了,不然,不然他为何盯着身旁本该无人的位置,问出“可曾看到与我同行的师妹”这种话。
原来赫赫有名的剑修天才也会发酒疯……他知道这些一脸懵的凡人就是这样想的。
趁着还没完全醉过去,他决定不再继续丢人现眼,带上他师妹一起回宗门,不对,是他自己回去。
该死的酒。
他看不清路了,也看不清人。
而比酒更该死的,是他。
他竟像个疯子一般,吓到了一位同今夕身形相似的女子,没半点礼数。
“你可知错?”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宗门。
这时他还没醒酒,但多多少少知道,这罚跪,是该罚的。
可醉酒的他管不住嘴。
“师尊为何不许今夕离开宗门?”
开口的一刻,他才意识到,那酒何其烈,竟烧哑了喉咙。
那个名字又何其晦涩,叫他念出口后,耳边再听不进师尊的话。
今夕该离开宗门吗?
这个问题或许不该由他来答。
那他希望今夕离开宗门吗?
这个问题他却能毫不犹豫地答出来。
不希望。
他承认这一点。
他承认这一点,却没有同她站在一起过。
说时迟,他想,他是真的不希望今夕离开的吧?
不然,他为什么要像个贼一样,像个鬼一样,偷潜进思过峰,远远看上一眼,又在与她四目相对的前一刻,仓皇而逃?
那之后,他发现,他没有了再踏进思过峰的勇气。
他是懦夫吗?可他为什么忘不掉今夕这个名字?
今夕回来那天,还在飘渺峰指手画脚了起来,嘴里一套套歪理邪说,不知哪学来的。但是……
他反正是觉得惊喜的。
今夕身上有了以前不曾有的鲜活气,胆子大了些,脾气也大了些,还变得更聪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