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晏舟接过信纸,凑近轻嗅,却一无所获,眉头一蹙看向苏婉清,“你确定?”

苏婉清郑重点头。

她很确定,前世曾在烟花厂附近居住过一段时日,那每日弥漫的硝石味,让她难受至极,记忆犹新。

这信纸上的味道虽极淡,可她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了。

段晏舟与苏婉清对视一眼,两人神色瞬间凝重起来。

金木水火土,他们本以为这“土”字代表的是活埋之类的手段。

如今看来,对方比他们想的还要无所不用其极,竟是炸药。

难怪,曾琪敢如此挑衅。

难怪,他们明明可以再等等,却偏偏如此规律的杀人。

可处于明处的段晏舟和自己,却并不清楚对方的计划。

也不知这炸药所能波及的范围,是朱府的内院,还是会殃及整个朱府,亦或是整条巷子、整条街...

段晏舟神色冷峻,沉声道:“我会差人从烟花坊及其周遭细细探查。”

苏婉清颔首,面色凝重如霜,“我明日亦会令府中下人于府内搜寻,若炸药已被埋下,便是一寸寸翻找,也定要寻出。”

二人将正事商议妥当,苏婉清终究还是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抬眸望向段晏舟,轻声问道:“你与曾外祖之间,究竟有何渊源?”

段晏舟微微一顿,神色变得有些悠远,缓缓说道:“我父亲曾是皇城司暗部的首领,时常出京,那时皇贵妃娘娘尚在,见我年幼,便将我接到她宫中照料。后来皇贵妃娘娘仙逝,朱老大人曾将我带回府中,悉心教导了一年。”

苏婉清眼中满是惊讶,“此事我怎从未听闻?是哪一年?”

段晏舟看着她,嘴角泛起一丝笑意,“庆贞七年。”

苏婉清微微一怔,有些不好意思了。

那一年,母亲被苏玉秀推到差点一尸两命。

自己在京中大闹,逼得老夫人带着苏玉秀去了庵堂祈福。

母亲担心父亲容不下自己,便把她带到庄子上生活了一年。

难怪,此事自己不知。

段晏舟似是猜到了她的心思,又道:“此事在京中并无多少人知晓。”

苏婉清轻轻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