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音器枪口正对着春晓雨在地上摇晃着的脑袋,扳机扣下就可以结束她现在所遭受的痛苦与折磨。
但这也意味着,她再也不能感受到任何让她觉得幸福的东西了。
她的父亲死了,她自己变成了这副模样,还有什么幸福可言吗?
重点是,张豪很少会考虑这种问题。
他判断一个人是否该死只取决于两点:是否是敌人,是否失去了活的意志。
此时,少女的表现显然属于后者。
但又一个问题困扰住了张豪:他真的有权力这么做吗?
在一遍遍的哭喊与求死声中,这个问题似乎不那么重要了。
张豪双手持枪,牢牢稳住准星,对准眼前漆黑的影子。
只需一枪,就能结束这一切。
他扣动扳机。
“别动!”
身后一声惊叫打断了张豪的动作,让他冻僵当场,甚至一时没听出发出喊叫的人是谁。
最有可能的是保安,那就糟糕了,他必须……
“你是谁!”
张豪没想到,事实甚至远比想象中更糟。
这一声惊慌的斥责显然来自他,或者说他们都熟悉的一个人,香奈儿。
为什么她会出现在这儿?而且还拿着一把枪!
惊慌、恐惧,非常愤怒。
“说话啊。你在干什么?你为什么要拿着枪对着她!放下!!要不然我就——”
张豪转身就跑。
有什么东西在他上楼梯的时候击中了他的肩膀,并不疼,甚至没什么感觉。
不过此时,他根本来不及猜测射中他的是什么,大脑已一片空白。
他大脑中的任务只有一个——赶紧逃离这个地方。
……
香奈儿不知道转校生为什么会在放学时突然问那个问题,但她有一种预感,就是张豪会去做什么事。
而这件事是什么,她只能想到一个。
香奈儿决定,自己这次必须在场。
她先是打电话给晓雨的爷爷奶奶,在得知她已经很久没去两位老人家时,立刻赶往江边别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