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一下子热闹起来,有坐在堂前饮茶的,有狼吞虎咽用饭的。
说书的盲眼男子不能上田帮忙,现在坐在茶摊上,应众人之邀唱着一首空灵而悲怆的曲子。
随遇侧耳倾听,在曲子停下后,赏了盲眼男子五文钱。
“掌柜的,我在客栈盘桓三日。”他告诉余生一声,提着剑上楼歇着去了。
晌午阳光太烈,大家都鼓不起精神,一会儿就各自散去了。
余生睡不着,他把一张桌子放在后院外的枣树下,又搬了一把椅子。
只是很快被清姨抢走了。
因为树下临湖,伴着清风徐徐,在炎炎夏日很让人清爽。
余生又抱一把椅子,又取了一把刀和一筐萝卜,在练刀的同时看书。
清姨看他,余生很久才注意到,“怎么了?”
“一心二用,好本事。”清姨把目光放回手里的书。
余生继续忙碌自己的。
小白狐很快也跑过来,趴在清姨脚边,懒懒的睡着午觉。
湖边一时安静,虽有蝉鸣,也有余生切萝卜的有规律的“唰唰”声。
时间在芦苇晃动中流逝,枣树影子被拉长,黄昏很快来临。
不经意间,余生见清姨又在看他,“怎么了?”
她看看天空,“我以为太阳再一次从西面出来了,你什么时候这么用功了?”
“我一直很用功”
“我猜猜,一定在邋遢道士处受到了挫折。”清姨说。
“只是别人遇到挫折都是奋发图强,你为什么是切萝卜?”
“我倒想学别的。”余生抱怨,“就是你不教。”
“我可教不了你,”清姨一笑,“待你长大了,很多本事自己就会了。”
“我又不是神兽。”
余生说一句,把切好的萝卜举起来,“怎么样,我刀工有成吧?”
“你在取一根。”
余生依言而行,只见银光一闪,一收。
余生看萝卜,“还是一根萝卜,你对它做了什么?”
清姨吐气如兰,轻轻一吹,刹那间余生手上萝卜消失了,化作片片薄胜过纸的蝴蝶,飞向天地间。
真的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