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臣明白了,只是仍是不清楚曹元奎收拾他和马堂又牵上什么关系。
“你是金公公保举的,而马堂素来与司礼监诸位秉笔公公不和。先前马堂曾几次有机会入京晋秉笔,都被司礼监诸位公公给挡了回去。如今他终是得了皇爷首肯进京,诸位秉笔公公自是要防着他。”
说到这,李永贞更是告诉良臣一件秘事,马堂这次回京不但但是任秉笔,更在图谋提督东厂太监一职。而司礼监其余大珰则是合力阻挠此事,如此一来,双方势成水火。那马堂人还没进京,宫里就已经斗得不可开交了。
“这么说,我也是受了无枉之灾。”
良臣算是彻底懂了,马堂想要当东厂太监,所以得压住司礼监那帮人,曹元奎是他的打手盟友,在知道良臣是金忠的人后,便借赵进朝之事发难。
这样一来,一可以帮马堂造势,历来宫中对吃里扒外都是厌恶万分的,马公公铤身而出收拾魏良臣这个新晋小辈,自是能得到那些中立派乃至反对派的认同。
二来,则是给金忠,也是给其余诸位秉笔一个警告,他马堂染指东厂势在必行,谁也别拦着,要不然他马公公就逮谁咬谁了。
不过,于良臣自身而言,倒不是无枉之灾,他不多事,人家也不会找到他头上。
“要是马堂如愿提督东厂,我岂不是更麻烦。”良臣心里打突,被东厂一天到晚盯着,断然不是好事。
“这也是为何金公公愿让位于孙公公的原因。”李永贞轻声说道。
良臣一惊:“掌印是金公公让出去的?”
李永贞摇了摇头:“倒说不得让,只是金公公不想马堂渔翁得利。”
良臣猜测道:“公公的意思是说,金公公以不争掌印换取和孙公公联手对付马堂?”
“舍人果然联慧,一点就透….准确的说,是金孙几位公公不想马堂提督东厂。”李永贞说到这,喝了口茶,续道,“东厂那边也不是铁桶,南镇的田尔耕之所以替你解围,是因为受了东厂内四档之首的金良辅指使。”
“金良辅?”良臣没听过这人,“莫非这位是金公公这边的?”
李永贞却说不是,告诉良臣金良辅是已故掌印陈矩公公的义子,此人一直想提督东厂。现在突然杀出来个马堂,他自是不干,故指使田尔耕替良臣解围。如此既可削了曹元奎的威风,也能向金忠示好,更借此事告诉东厂里那些私通马堂之辈,他金公公也是能镇得住场子的。
“至于那位田镇抚么,也是无利不起早,他想通过金良辅调其至北镇,双方各有所求,一拍即合了。”
“公公若是不说这些,我都蒙在鼓子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