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带着他去,把这宝匣退回任府,告诉户部任大人,若真要送就按滁州张氏的标准来,要是达不到也就不用费心尽力了,听闻任大人也是仪表堂堂,自荐枕席也未尝不可。”江绾不屑道。
任家想要用小倌羞辱她,那她不妨予以回击,告诉他们就算是男宠她也要有世家身份的。
“是。”芙蓉应声,领着大批人马带着宝匣退出去了。
她边走边侧目打量着张歆,她觉得张歆与任府送来的美男一样都是气质文弱啊,怎么匣中的就不得江绾欢心呢?
而且她犹记着任府托人送礼时那低三下四的样子,还说什么他家大人花了大价钱从拂翠楼买断的,保证训练有度、言听计从,让太后务必收下。
行至任府,任瑜听完芙蓉转述的一番话后不禁羞红了脸颊,就连已经致仕的任老爷问说了些什么,他都不好意思转述。
直到见到候在堂内的小倌,任老爷才明白自己的儿子做了什么蠢事,要不然迟迟得不到擢升呢。
“榆木脑子。”他唾骂一声,转头冲管家吩咐道:“去,再找个和这一样的箱子来,把那些奇珍草药塞满送进宫去,就说是任太医送的。”
“原本人家根本无暇理会咱们任家的,太医署那事不提也就过去了,你这倒好,生怕别人想不起来!”
任瑜闻声垂下了头,他寻思毕竟江绾以前是魏王世子妃,魏瑶曾经又因为他们退婚的事情耿耿于怀过,再加上太医署帮助楚南柯隐瞒病情这事,他生怕明日抄家的诏书就从宫中送出来,所以才出此下策。
可曾经退婚是因为有先帝暗中提点,帮楚南柯是因为身家性命都受到威胁不得不从,他好不容易花钱打听太后的喜好,结果还让太后对任府的印象一落千丈了。
父子二人踱步在正堂一夜没敢合眼,直到第二日清晨得到太后娘娘收下了,感念任太医记挂的转述,才长舒了一口气,又是拜神又是拜佛的还愿。
江绾在溪云台也觉得奇怪,她怀疑任家莫不是分成了两派,但既然家族有隔阂,又为何还要用同样的箱子装?
不过好在药材是实打实的,只可惜竹溪不在,不然肯定得高兴疯。
“娘娘,颜府已经挂了白,吴将军也去了,但好像没有进宫的准备。”芙蓉缓步行到软榻旁,向江绾汇报道。
“知道了,这样最好,把备去金华宫的轿辇撤了吧。”江绾伸了伸懒腰,看来他也知道事情已经无力回天,五万大军也走了,再闹也不可能临时折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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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吴子言不来闹,温知熠却来了。
江绾刚合上眼帘就听见了宫女的通传,她强撑起身子,穿戴好外衣才把人请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