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了芙蓉收拾好的包袱,她带上佩剑,飞身上马,头也不回的奔去了城门。
与队伍中的其他人成功汇合之后,他们分析了地图,迅速做出了下一步的行动部署。
经过短暂而紧张的商议,最终决定兵分两路。
望着城外拖家带口的流民们,他们义无反顾的,按照事先精心策划好的路线,朝着淮州疾驰而去。
夜间的路不好走,马已经在驿站换过一匹。
纵然是江绾骑术尚可,但体力也经不住这样驱赶。
“不妨在此稍作停歇?我去前面渡县换人?”队伍中的年轻人提议道。
天色已经黑了,他们待在路上不是,继续走也不是。
“再走走吧,哪怕骑慢一点,破晓再换也是好的。”有经验的老信使说道。
做他们这行的,一旦停下来,必定会生事端。
“好。”江绾强撑着应声。
可还没等马匹缓过来,咻咻几声冷箭,就将它们惊得乱跳了起来。
她忙不迭的抽出佩剑,率先走在前头,拽着缰绳提着油灯,来回抵挡着。
“呃————”
那个年轻人还是中箭了。
“快走!”他强忍着疼痛高呼道。
可他已经暴露了受伤的事实,埋伏在草丛中的贼人自然显了身形,一拥而上,将他们几个送信的团团围住。
“敢问诸位是何人?”江绾高举着油灯晃了一圈,开口问道。
粗略打量他们的身形和露在外面的眉眼,不像是苋国的人。
“你们要去往何处?”领头人不做回答,反而向他们问道。
“诸位大人,我们是朝廷的信使,奉命送信去淮州求援,诸位大人行行好让道不要找麻烦!”老信使率先下马,他走到那领头人身前,交出了一袋银钱。
能拦截的不是叛贼就是山匪,山匪还好说给钱就撤了,少有非要与朝廷作对的。
但若是叛贼,按道理需是他们这些岁数最大的先去探口风,如果被祭了刀,也算给后面的人创造逃离的机会。
“淮州?庸居关打起来了?”那人的语气有些慌张,他身边的同伙也是面面相觑。
一时之间讨论的声音响彻在林间,气氛变得有些微妙。
江绾眯了眯眼睛,半天半夜的路程,前方是渡县,丛山峻岭的,这些人莫不是躲藏起来的秦家军?
他们是害怕这路人马是奔着他们的老巢去的,所以才出手阻拦?
“是啊,前方战况惨烈,失了秦将军,可真是大昭之憾。”她假意试探道,谁知那些秦家军却纷纷噤声了。
“鼠辈!”人群中不知道谁率先叫嚷了起来,随即他又识趣的闭上了嘴,没了声息。
“都下马,乖乖的跟我们走!”那领头的还是心有疑虑,举着刀挥舞着、恐吓着,逼他们下马。
江绾见状也不再周旋,翻身下了马,十分配合的被让他们反绑了双手。
他们随着秦家军在山林间缓慢前行着,向着另一个未知的方向不断深入。
山路崎岖难行,树木郁郁葱葱,遮天蔽日,给人一种与世隔绝之感。
虫鸣震耳欲聋,但都是一个声调,实在催人欲睡。
她忽闪着眼帘,身形已然无法稳定了。
直至天边泛起鱼肚白时,山谷中的一处秘密营地才显露在他们眼前。
“苋国和弯月国,突袭庸居关了。”
江绾坐在床榻上,她的面前是端着药碗的秦夫人。
“啊......”秦夫人轻叹一声,双手颤抖,瓷勺晃得叮铃作响。
“那些信使......”她欲言又止,打量着窗外。
她知道秦夫人是重情义的,可现在驻守庸居关的是吴子言,难免秦二将军会因为兄长之死,故意将他们扣下,不让去淮州求援,以报杀亲之仇。
“......”秦夫人垂下了头,答案尽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