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是三个打扮得像土匪的男人,其中一人还是独眼。
他们的长相倒是看起来沾亲带故的,都是短鼻小眼,下颚宽厚、层层叠叠,长着黑斑的头顶上毛发稀疏,甚至就算穿着修身的裘衣也掩盖不了那快要把腰带撑破了的肥肉。
比年猪还像年猪。
这是竹溪见到他们后下意识得出的结论。
“掌柜的,我大哥骑马时摔坏了胳膊,来,给我们接一接吧。”
其中一男子满脸淫笑的招呼道,他们期待着看到看到医女们害怕的神情,但并没有,那关门的女子只是微微皱眉,然后二话不说走上去扶住了那个‘手断了’的男人。
肥猪见她如此主动,色眯眯的伸手准备将她抓住。
可刹那间,他的手肘传来一阵酥麻,伴随着钻心刺骨的疼痛,他几乎本能的向门口跳去,谁料重心不稳,被门槛一绊,直直摔下了阶梯,痛苦的哀嚎了起来。
这声响也惊动了被吴子言安排在周围的士兵,他们闻讯赶来,一眼便认出了这几个流氓,正是衙门前几天刚抓进去的犯人,怎么会被无缘无故的放出来呢?
见自己的兄弟受伤,为首的男人怒了,他不顾身后的响动,猛地冲向竹溪,如野猪一般来势汹汹。
可她只是轻轻侧身躲过,那男子就一头撞在了木梁上。
“黥刑?”
正在屏风旁观战的芙蓉瞥见了男人后颈的刺青,层层堆叠的颈肉下渗出的汗水还泛着黑色,看来是用刑没多久。
这三人刚进门时她就意识到肯定是楚旬找来的报复,但没想到他会从牢里捞人,还真是胆大至极。
最后一个罪犯看着纷纷倒地的兄弟二人转身就想跑,可还没跑出门槛,就被迎面赶来的士兵们抓住,扣在了地上。
“贺里棋,我认得你,你不是应该在牢里吗?到底是谁把你放出来的?”
官刀如冰片一样覆在了他肥肉堆叠的后颈上,他颤抖着双唇,想说又不敢说。
“饶......饶命啊......饶......”还没等他说出一段完整的话,那独眼就向上一翻,不知道是装晕还是真晕,总之他浑身卸了力气,就这么躺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