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他红透了的耳根,爽快的应下:“好啊。”
房淮野猛然抬头,嘴角是掩饰不住的喜悦,可还没等他高兴几秒钟,竹溪就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当头泼了他一盆冷水:“好什么好啊,这店中这么多活计,本来人手就少忙不过来,你还要去苋国,真不怕别人把你卖了。”
“不会的不会的!在下......在下是绝对不会做出那种事的。”他连忙否认道。
江绾借势垂下了头,赌气似的站起了身,扭头就走去了屏风后。
大昭和苋国的奴隶买卖可不少,她不过是想试探房公子会不会向她透露一下关于两国之间的情况,可这人上来就迫不及待的明说,其中难免有诈。
直接撂脸子或拒绝反倒更惹人不依不饶,还不如让别人来唱黑脸。
“房公子,结一下药钱,慢走不送。”竹溪拨拉着算盘,俨然一副掌柜的模样。
“切,没人就去招啊,天天逮着人家杜鹃姑娘一人忙活,真是黑心。”侍从看着自家公子落寞的模样,撇下了几文钱,边走边讽刺道。
见人都走了,江绾才从屏风后出来,她的视线落在那几文钱上,心中很不是滋味。
“就这么几文,还开什么店啊。”竹溪伸手拨拉着那几个铜钱,丁零当啷的很是心烦。
“本来这地方就穷,药草也卖的贵,你医术还不精,上次那瘸腿陈三来看病,你乱扎一通害的人家差点走不了路,还好后来醒悟跑于老头那去治了,人陈家险些没把咱们店的招牌砸了,这天天入不敷出的,说是做善事又算不上......”芙蓉嘟囔着抱怨道。
她天天累死累活的熬药还得谨防病人闹事,从前觉得竹溪杀人狠厉、用药神奇,可如今真治起来,还不如人家山头的跛脚大夫。
“我从前有时间都练武去了,学这个本就全凭兴趣,能找准穴位就不错了,再说这又不是门可罗雀,这不有几个常客么。”竹溪一边狡辩着,一边伸手捧起铜钱颠了颠,试图让芙蓉听听响儿。
“行了,不过是隐匿一个身份罢了,”江绾长叹了一口气,转身又看了看身后空荡荡的竹编床铺,“但你也得好好学学了,技艺不精还开得起店,难免惹人生疑。”
“知道了,我这就看。”她认命的将铜钱撇进了鱼缸里,二话不说就转身去后室研习医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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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我去采买药草,行至城门口时听官兵说,这地方马上就要被吴将军接手了。”芙蓉冷不丁的提起昨日见闻。
虽然江绾与吴子言互不相识,但难免都曾处于权力中枢,他们不认识,也会有共同认识的人。
“秦老将军镇守庸居关已久,这突来的变动,难不成是想卸磨杀驴?”江绾猜忌道。
秦家在庸居关周边数城威望了得,甚至可以说是这一片的土皇帝,但人家确实劳苦功高,庸居关这几十年的和平都靠秦家守护,受当地人爱戴也是正常。
前朝权利分散,赵弘如今迫切想要固权,难免会想要先动秦家这座远山,更何况魏王全家死绝,把秦老将军召回去封个王侯安享让他晚年也不是不行。
“难说,以前也不是没召回过,但秦老将军仗着陛下势弱,次次以为亲人守灵这种借口来推脱,孝字当头,他在地方又有势力......”芙蓉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