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瑶愣住了,她瞪大了双眼,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游走着,脚下不受控制的一步一步向后退去。
怪不得赵弘来的每夜她都会体力不支的昏睡,吃了多少补品都不管用,她还天真的以为真是她自己的问题。
就在她快跌倒的那一瞬间被瘸腿的小宫女扶住了,可小宫女的底盘也不稳,二人双双摔倒在了地上。
小宫女强忍着脚心的疼痛,轻声安抚起了魏瑶:“娘娘,陛下绝非良人啊。”
她还有妹妹福祥,反正背叛了皇帝那边,那干脆就再搏一条出路,她想让魏瑶保住她,只有魏瑶振作起来,她们才有活路。
啪————
谁知魏瑶卯足了劲儿甩了小宫女一个巴掌,她浑身颤抖,扶着刚刚发力的手腕问道:“你们......你们都清楚,你们......为什么不告诉我?!”
“奴婢......奴婢...”小宫女慌张的抬眼向旁观的江绾求助,她百口莫辩,对魏瑶的那点忠心怎么可能抵得过皇权呢?
“行了。”江绾缓缓踱步到男人身前,她点亮了魏瑶床头的烛火,然后从她的妆奁中翻找出了一把锋利的纯金剪刀。
“把他架起来。”她吩咐道。
竹溪和一众侍女应声,将男人强捆在了早被她们清理的一干二净的红木案几上。
其中男人挣扎了几次,但竹溪的拳脚不是吃素的,很快就给他打老实了。
江绾走到魏瑶身边,托住她的腋下将她架起,把剪刀强硬的递到了她手中。
她一手推着她的腰腹,一手扶着她的肩头,将她引到了案几前,让她直面着被麻绳一圈圈绑在桌面的男人。
“宁妃为证清白不惜自戕,你呢,你是也学她一样自戕,还是......把污点抹掉.”说着,江绾抬手指向了那丑陋的东西。
魏瑶的瞳孔震颤,她紧握着剪刀的双手疯狂的颤抖着,冷汗浸湿了她的睡袍,她觉得天地都在晃动。
猛然间,她颈后肌肤莫名的缩紧了起来,屈辱吗?
为什么她只觉得怨恨、愤怒、不甘。
不爱她就不爱她,何至于侮辱她,任家还不够,皇帝也如此,她魏瑶到底做错了什么?
就因为嫡庶有别?
她咬紧了牙关,斜眼看向了江绾,轻嗤了一声,用她一如既往不屑的神情对她说道:“你太小瞧我了。”
男子见到拿着剪子渐渐逼近的魏瑶,涕泪横流,沙哑着嗓音哭喊道:“娘娘,小人知错了!小人——唔——”
还没等他说完就被竹溪绑上了口枷,金剪刀锋利至极,不过一阵子,案几上的血迹就滴落到了地板上,那人浑身发白,硬生生的疼晕了过去。
“你没给他喝药啊,不会疼死吧?”魏瑶看着桌上人的窘态,皱了皱眉,不禁担忧道。
毕竟是皇帝的人,她不清楚江绾为何突然这么疯。
“曼陀罗花那么贵,我的月例少,这种人哪配。”江绾挥了挥手,示意手下们可以开始清理了。
“陛下可赏了本宫不少好东西,若是嫂嫂周转不开,看上了什么,就拿去吧。”她走到沓洗的铜盆旁,将剪刀啪嗒一声扔了进去,然后转身柔声对江绾说道。
比起那些表面上与她主仆情深,日日对她虚与委蛇的人,她这个嫂嫂最起码,真的有在可怜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