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魏成安想找也没地儿找了,只能去给母亲请安时怨怼几句,毕竟这是他的世子妃,母亲如此做若是传了出去,会有损他的颜面,虽然他本就没什么颜面。
江绾直直的跪在蒲团上,面对着魏王上下几代逝者的灵位,身旁的嬷嬷端着一根实木的戒尺在一旁看着,但凡她有一点懈怠,就会毫不犹豫的招呼上来。
罚跪这种事,于江绾而言实在是习惯了,何曾几时只要有客到江家,她五更天就要爬起来端着一盆水跪在姨母门口等待她起床梳洗,向外人展现江家的规矩礼法与她的孝心,练着练着,膝盖就没了感觉,比起冰冷的青石地板,这蒲团简直不要太舒服。
江绾直视着面前的牌位,心下思索着该给江伏山做个什么样子的好。
其实她一开始也没有想过要杀他的,可谁让在她出嫁前,江伏山的狐朋狗友说想要见见这‘未来魏王世子妃’。
江伏山放浪形骸惯了,江绾在江家又地位低下,他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反正从小到大江绾就连他剩下的都捡不着。
江伏山当时一口应下,与友人们说好了要将江绾带去一起野炊,结果三请四请,都被江绾以各种理由推拒。
朋友们揶揄他,他没办法,直接命人绑了江绾。
江绾也没想到她原以为只是有点纨绔的弟弟,竟然这么恶劣,不仅轻贱她就算了,还蠢笨的可以。
粗糙的麻绳捆绑着她光洁的手腕,细碎的草刺仿佛在磨砺着她的心脏。
那时江绾觉得,她的人生似乎已经被某种东西束缚住了。
她要挣脱它,她一定要。
一个大胆的计划慢慢在江绾的脑中成型。
那时她向江伏山承诺:“到了京中,阿姊就是世子妃了,那可是魏王府,多少金银财宝、奇珍异玩,数都数不尽的。
这次你为了面子把阿姊毁了,明儿替嫁去的就会是大房的堂姊,将来受益的自然是连话都说不利索的小豆丁儿,你想在这民风粗鄙的明州呆一辈子?娶个县太爷的小姐被管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