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八章 神宗皇帝:风能进,雨能进,吾不能进!

邸报上说,左谏议大夫鲜于侁、监察御史上官均,坐用公使钱非当,分别降授官爵,出知偏远军州。

而中书舍人曾肇,则以疾知湖州。

另一位中书舍人苏辙,出知陈州。

这是本月癸卯的事情(20)。

但邸报上只是简单一嘴,没有多说原因。

就连鲜于侁等人,也是简简单单的一个‘坐用公使钱非当’的理由。

曾肇、苏辙则连罪名都没有。

这事情本身就透露着古怪。

中年儒生仕宦多年,于政治倾轧,更是好手!当然清楚,这里面的水很深!

那伙计哂笑一声:“除了他,还能有谁?”

“也是可怜啊!”伙计道:“大好前途,因听信人言,不辨是非,毁于一旦!”

中年儒生听着,心中好奇不已,想了想,便道:“吾乃外地入京的官员……”

“初来乍到,于京师一切不知!”

说着,他从怀中取出几十个制钱,塞到了那伙计手中:“敢请足下,为吾讲一讲苏子由的事情。”

“若是足下愿意,吾必有重谢!”

伙计看到铜钱,脸上的笑容,立刻灿烂起来。

在汴京城,从来如此。

有钱就是爷!

给钱就有人肯帮忙办事!

何况只是费些口水?

他立刻笑眯眯的接过了制钱,然后将账本递给旁边跟着他的人,嘱咐后者去找船老大登记。

然后就对着中年儒生拱手:“原是官人当面!”

“我道为何今日一早起床,家门口的喜鹊便叫个不停!”

“原是那喜鹊通灵,知我今日要遇到贵人,便来报喜了!”

说着,他就将中年儒生,请到了甲板一侧,然后才问道:“不知官人想知道些什么?”

中年儒生想了想,问道:“敢问足下可知,那苏辙苏子由是因何出知?”

伙计道:“官人不知道吗?”

“那位苏官人,轻信他人之言,诬陷国家贤臣,朝廷自是要有处分!”

说着,伙计就与中年儒生介绍一遍去年的叶康直案。

说的是条理分明,仿佛身临其境。

许多内幕与秘闻,也是信手捏来。

自然,这里面真真假假,难以分明。

但却依旧叫中年儒生为之咋舌。

这汴京城的市民,确实是很喜欢八卦,也热衷追逐八卦。

但……

一个码头上的伙计,就能将这朝政事务、宫廷秘闻,说的头头是道?

这太夸张了!

他是特例?还是如今的汴京,就是这个样子呢?

中年儒生只是这么一想,就不由得毛骨悚然!

因为,倘若现在的汴京,大部分市民,都能有这般见识、见解。

那么这汴京的官,就必然很难做了。

百五十万人的京师,你一言我一语,足可摇动大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