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东方刚刚泛起鱼肚白,赵暮鸢和秦家人便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喜州城。
他们刻意保持低调,生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然而,当赵暮鸢不经意间回头张望时,却惊讶地发现城楼上竟然密密麻麻地站满了士兵。
她的目光紧盯着他们,轻声道:
“外公,大舅舅……他们来为您们送行了。”
秦尚端坐在马背上,面色一如既往地平静如水,驱使着胯下马不紧不慢地向前行进着。
他始终没有回过头来,但那微微颤抖的双手,却如实地暴露了他此刻的内心。
过了许久,他终于缓缓开口说道:
“没有我这个任性妄为、刚愎自用的主帅,他们必然会越来越好的。”
“不必活得战战兢兢,不会背上乱臣贼子的骂名……”
他的言语之中,流露出无尽的自责与懊悔。
赵暮鸢深知外公心中所想,这么多年来,他一直为出兵南睿的往事而深感愧疚。
于是,她轻轻上前,柔声安慰道:
“外公,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莫要再这般耿耿于怀了。”
“您不后悔,为了家人前去南境讨要公道。”
“想必他们也不后悔,陪您走上这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