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是说个不知道,恐怕耳朵就得当场遭殃,被一阵拧。
余欢把笔记本挪到自己身前,手指轻快地输入密码。
此处也没有鼠标垫,他在桌子上挪动鼠标,略显费力地控制着光标。
插入U盘操作一番后,他又轻轻地把笔记本推到林有容身前,再次抬手示意说:“老婆请看谱!”
林有容轻捋了一下耳边的发丝,柔声说道:“好呀,我先看看。”
手指搭上触控板,不快不慢地翻阅,先看了一下歌名,嘴里念念有声:“《如愿》、《归途有风》、《赤怜》。”
话音落下,她便专注地看着屏幕上的词曲,神情渐渐变得认真起来。
由于歌词上标注了戏腔部分,林有容十分笃定地开口:“《赤伶》就是你说的古风歌,对吧。”
“是的,”余欢余欢微笑着回答,揪她小脸,打趣地说道,“对你来说,《纤夫的爱》都能唱得那么溜,这应该没有什么难度吧?”
林有容扒拉开他的爪子,沉吟地说:“唔……戏曲剧种可多了去了,并且每一个剧种细分出来的唱法唱腔,也有差别……”
余欢略一思索,微微一笑说:“是吧,那我就先做《赤伶》的Demo,亲自给你用人声,示范示范戏腔咬字。”
“不能直接唱给我听?”林有容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歪着脑袋瓜,莞尔一笑说,“那可别像上次那样,修音都修得让人完全听不出来,是你的声音了。”
余欢粲然一笑,看着她姣好的侧脸,说道:“《赤伶》这首歌的音域范围可是C4到A4左右,我唱歌连普通人的声域都没有,中音都有点吃力,怎么唱给你听?若想要达到音准和音高,还不让修音的话,那你还不如杀了我。”
林有容凝视着电脑屏幕上的乐谱,听见这话“扑哧”笑出声来,如同银铃般清脆。
她笑盈盈地问道:“亲爱的,要不,我教你怎么唱歌?先天不足,也可以用后天的技术弥补弥补。”
听见这话,余欢颇为上瘾地又揪了揪她的小脸,诙谐地说道:“家里有一个仙女会唱歌就行,再说我精力也有限,不擅长的事,就不去勉强了。咱两分工合作不是挺好,我把歌写出来,然后你来唱,各自发扬长处就行。”
这一番话落下,林有容嘴角高高上扬,眉眼弯弯满是笑意,小模样娇俏可人。
她目光专注,却是转而连声说道:
“亲爱的,《赤伶》这首歌,你的灵感来自哪里呀?我总觉得有背景故事!还有,这词也写得太棒了吧,从一个伶人的视角,描绘出了国破家亡的那种悲凉感,嗯,位卑未敢忘忧国!
“亲爱的,我一开始单看歌名还一头雾水,伶是指唱戏的,赤伶就完全不知道什么意思。但结合歌词,一下就懂了——”
林有容话音一顿,重声强调:“歌名和歌词非常贴切!确实很有家国情怀!”
纯爱战士难得这么多话,余欢略一思索她话语中疑问,笑道:“老婆,确实是有背景,不过是我脑子里一段虚构的小故事,到时候写给你。”
“可以!”林有容点头如小鸡啄米般,整个人愉悦不已,蓦地一拍他的大腿,“亲爱的,帮忙拿一把吉他给我!”
“好。”
余欢刚站起身,林有容便迫不及待地开始哼唱起来:“戏一折~水袖起落~唱悲欢唱离合~无关我~”
这才看谱没几分钟,耳中闻听她轻哼着的歌词,音准和节奏型还非常到位。
余欢不禁腹诽,果然是术业有专攻……
一整晚至今的淅沥小雨,终于停歇下来。
余欢站在厨房台面边,手持菜刀,不紧不慢地切着藕片。
刀刃与藕片接触,发出“咔、咔”的清脆声响,练歌房的门扉未关,还可以听见不轻不重的弹唱。
练歌房那边,林有容正在不断地、一遍遍调整着《赤伶》主歌的唱腔和咬字。
余欢感觉没必要让她一板一眼地去学原唱,那样未免有些矫枉过正。至于编曲方面,他准备选用大魔王谭静的版本。
不过,林有容似乎是对《赤伶》一见如故,挪不开眼睛。
并未发现这用来做EP专辑的三首歌里,从各方来说都可以稳居主打歌的,其实是那首《如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