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6 今日的风儿甚是喧嚣啊

余欢随手接过余松年递来的辣条,视线在包装袋上随意扫了扫,经典的翻天娃爆辣通心棒。

一手灵活地从袋口挤出一根,直接整根炫进了嘴里。

辛辣的滋味在口腔中肆意蔓延开来,他满足地吁了口气:“一两年都没吃过辣条了,巴适!”

林有容瞧着他这夸张满足的神态,不自觉地轻声问道:“真有那么好吃吗?”

余欢一边咀嚼着,一边说道:“那当然咯,不过辣条这东西呀,第一口往往是最美味的,随后越吃越觉得难吃,口感也愈发腻味。”

余松年弯腰坐在椅子上喝着可乐,微微颔首说:“方便面也是一样,很久没吃的时候,第一顿贼好吃,可连续吃上两三顿就会觉得恶心。”

余澄澄嘴里的海苔“咔嚓”作响,笑着接过话茬:“这大概就是垃圾食品的共同特征了,高油高盐高糖,过度调味。”

姐弟俩正说着,余欢敏锐地察觉到自己的大老婆喉咙轻轻滑动了一下。

不会是看他吃辣条吃得这么香,馋到了吧?

余欢将嘴里嚼烂的辣条咽下,笑着扬了扬手中的包装袋说:“老婆,要不要来上一口?”

“唔……”林有容沉吟着颔首:“来一根试试味道?”

听到这带着征询意味的语气,余欢嘴角憋着笑,将辣条递到了林有容空余的右手。

林有容把左手拿着的东方树叶放在一旁,而后微微踮起脚尖,挪动了一下身子,两手从余欢的肩上环过。

就这么面朝山坡,拉下口罩,将一根辣条挤出袋子大半,浅浅咬了三分之一。

两人紧紧相拥在一起,余欢轻拍她的背心说:“就吃一根吧,这还是爆辣口味的,你的嗓子可得注意着点。”

“不!我好多年没吃过了!我要吃两根!”

听着林有容这颇具逆反心理的发言,余欢感受着胸前的触感,嘴角突然泛起一抹促狭的笑意。

余澄澄作为高强度的网上冲浪选手,发出少见多怪的惊叹:“话说回来,有容姐也太接地气了叭!”

余欢却是笑着说道:“从八零后开始,没吃过辣条的湘南人,童年都是不完整的。”

“那确实!”余松年应声。

耳际轻微的咀嚼声过后,林有容“斯哈斯哈”头也不回地往后伸了一下手:“我要喝水~”

见状。

余欢连忙拿起东方树叶放在她的手中。

“咕噜咕噜”的喝水声过后,林有容把只剩下小半的瓶子轻轻扔在长凳上,又往后伸手:“唔……我包里拿一下纸巾……”

余欢闻言自是服务周到,打开林有容挂在背后的斜挎包,摸出小包的心相印。

直到林有容抬起胳膊戴好口罩,正准备坐回身子的时候,余欢见对面的余松年在低头玩手机,随即凑到她耳际窃窃私语:“你白天的这一套,到了晚上不许换喔!”

可以清晰感觉到那丰盈的形状。

柔软而富有弹性。

必不可能是昨晚那件厚得跟汉堡面包片似的小衣!

林有容侧着耳朵分辨他的言语。

稍许思索后——

登时身子后仰,不再与他紧紧相拥,恼羞成怒地重重一拍他的背部,发出“啪”的一声。

余松年顿时抬起头看了看,一脸的懵逼。

怎地欢哥突然就挨嫂子揍了?

林有容站起身来的时候,把翻天娃拍在余欢的手里,随即将风衣的扣子一粒粒扣好,声音毫无波澜地说:“我们往南门那边走吧。”

言罢。

便迈开步子。

余澄澄也连忙起身。

她刚刚转头眺望了一下山峦,这两人刚才还如胶似漆好好的呢,怎么突然就闹起别扭来了?

不免凝眉询问:“欢哥,你怎么把有容姐给惹生气了啊?”

“说了些不合时宜很欠揍的话呗!”余欢对小老妹说着,左手抄起没喝完的两瓶饮料,轻轻扔向余松年。

他右手拿着辣条,立马动身跟上。

一边急促迈步,一边提上口罩,眼疾手快直接一把拉住林有容的小手。

林有容步伐顿时稍微停滞。

回头一瞥因为要收拾残局而远远坠在后面的姐弟俩,步频继续急促地迈着,鼻子里“哼”了一声:“你还知道不合时宜呀?”

余欢瞧了瞧她殷红的耳垂,纯爱战士显然很羞恼。

他忙不迭轻声解释:“我这不是很小声跟你开玩笑嘛!咱们交头接耳,别人又听不到!”

林有容登时抬手使劲揪他的胳膊肉:“还听不到!澄澄就坐在旁边!”

余欢没有绷紧肌肉任她拧。

回头看了一眼,赶紧跟着她的步伐,倍觉无语地说:“你当她是顺风耳啊?先不说能不能听到,再说我话里面又不带黄腔,只有咱们俩能领会其中意思好吧!”

“唔……”

林有容松开螃蟹手,急促的步频逐渐变慢,仔细想了想,自己这一通火气,好像是来得有点没道理。

虽然感觉有点理亏,但她咬了咬牙,连忙强调说:“以后——以后不许你说这些!”

“行吧。”余欢微微颔首。

林有容透过墨镜斜睨着余欢的反应,见他情绪突然不高,又声若蚊蝇地补充:“有人的时候不许说……”

余欢暗自憋笑,故意逗她:“到底是不许说,还是不能当着人说,或者——”

话音未落。

林有容侧身一锤他的肩膀,有些气急败坏:“少跟我贫嘴!要不是我怕你觉得我没情调无趣——什么时候,都不许说!”

余欢却是松开她的小手,把轻薄的羊毛衫跟秋衣袖子一把挽到胳膊上。

他指着青紫的一块,长叹一声:“林有容,你可太狠了!”

见状。

林有容把墨镜扒拉到鼻尖,视线从上方的镜框掠过,低头仔细端详了一下。

“唔……”

她忙不迭将墨镜推到鼻梁,回过头,且就当一切都没有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