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欢见林有容这么听劝,脸上不禁泛起更深的笑意。
他摊开大手在行李箱上,再次强调:“结婚证呢?给我看看。”
林有容将箱盖上堆叠的衣裤塞回原位,随即扯开夹层的拉链,从中拿出一个文件袋,拍在余欢的手掌心。
余欢看见她这不言不语的样子,有些哭笑不得的一把抓住文件袋边缘。
上半身枕回被褥,翘起二郎腿,施施然解开文件袋的纽扣。
同时,故作不经意的样子,瞥着将小行李推进床底的林有容,急碎步出卧室。
嘴巴张了一下。
本想问她现在有没有睡衣穿……
罢了。
林姐姐平时日常生活中,一些细节方面都在照顾他,真不用他多逼逼。
闻听客厅那边传来的琐碎声音,她自己的睡衣应该是放在那一堆行李中了。
余欢将文件袋里的物什都掏出来,除了两个红本本之外,还有用订书针订好的财产公证及几份结婚协议。
说好的协议夫妻,结果现在都睡在了一张床上,不得不令人感叹。
一切的伊始,还得是在天台上看烟花时,林有容的那一句“别叫我姐!”
不得不说,他这十年历练的舔功还是有点东西。
多次交道下来,只用了两成功力,一下子就舔到了她的心巴。
林有容这句表明心迹的话一出,对林有容早有好感、也一直在向她表达好感的余欢,毫不犹豫地采取了行动,成功牵住了她的小手。
稳如老狗。
余欢翻开红本本,看着证件照上穿着白衬衫的两人笑颜如花,心中满是喜悦。
回想起他和林有容的往事,脸上不禁浮现出姨母笑。
他将这些文件叠放在一边,翻身坐在床沿,穿上棉拖鞋,在床底下拖出自己的大行李箱。
他翻找出自己手上的那份结婚协议,将其与林有容的文件一齐收入文件袋里。
再把行李箱推回去后,余欢一手拿着一个结婚证,摆在眼前左看右看,从结婚证字号看到身份证件号,又从国籍看到登记日期。
他再仔细观察二寸照片上林有容那明媚的笑脸,心中怪幸福的。
不知不觉中,他突然听到林有容扑哧一笑:“伱在干嘛呢!”
余欢抬起头,只见林有容穿着一袭浅棕色加厚棉睡衣,抱着捆盖被从门口进来。
看这浅蓝色条纹被套,还是她才在次卧衣柜里翻找出来并装好的。
呃……
余欢登时陷入沉吟。
林有容看到他目光呆滞突然愣住的样子,微微一咳,强行解释说:“你也是知道的吧,我晚上睡觉会抢被子……”
“哦。”余欢点点头。
意思是,她想要分被窝睡?
余欢稍作思考,然后把结婚证塞进文件夹,再将之轻放在床头柜上。
林有容眼看他脸上的姨母笑都没有了,嘴唇微动。
却见余欢忽然轻轻一笑说:“今天怎么这么快就好了,不敷面膜,又不洗头发。”
“我感觉有点累……只想睡觉……”林有容莫名心虚之下,难免细声细气。
余欢拍了拍床铺里侧,说:“那还不赶紧上床,你睡觉喜欢乱动,那就睡里面吧。”
心中却是在暗忖:
小样!
一张床上,还治不了你?
“噢。”
林有容微许耷拉着脑袋,侧过身子,一手抱着被子,一手将门扉轻轻带上。
余欢将床头的盖被摊开来,三下五除二脱掉睡衣睡裤,轻轻扔在床头柜。
在将床头灯打开的同时,食指跨到旁边的吸顶灯开关,将之关闭。
明暗交替之后,余欢身着秋衣,轻巧地钻入被窝。
而林有容则显得有些迟疑,弱弱地绕到床尾,将盖被往床上轻轻一扔,然后慢慢地攀爬上去。
大床虽宽敞,但一侧紧挨着墙壁,对于睡在里面的人来说,上下床确实有些不便。
余欢看着她那如大姑娘上花轿般的羞涩与磨蹭,一时有些忍俊不禁,揶揄说:“咱们又不是一次两次睡在一张床上了,我怎么感觉你很紧张呢?”
林有容登时瞪大了圆溜溜的杏眼,接口说:“我不紧张啊!”
余欢看着她这故作镇定的样子,笑意更深。
若真不紧张,听到他这调侃,恐怕要么急着辩解,要么就是扑上来掐人了。
稍显昏暗的光线,将林有容姣好的脸蛋照得我见犹怜。
余欢只见她爬上床以后,耷拉着脑袋,在床头抱起枕头,铺好盖被后就直接钻了进去,还是脚冲着他的那种。
两张被子泾渭分明,仿佛有一条无形的界线,中间的距离还能再躺两个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