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一行人,将直接去治安局,做询问笔录。
余欢刚系好安全带,警车就徐徐驶离了路边。
他瞥了一眼赵警官的侧脸,见其目不转睛地盯着路面,旋即语气随意地问:“赵警官,吴飞翔现在怎么样了?”
赵警官不假思索地回答:“法院判处死刑,已经在走流程了。”
“哦,”余欢点点头,陷入短暂的沉思后,他再次询问:“赵警官,关于我堂弟这事,依你看,会怎么处理?”
“根据你弟弟的伤势来看,如果颅内没有大碍,那他的情况应该不构成轻伤二级。”赵警官以平淡的语气分析:“先调解,调解不了就走程序。”
余欢此前观察过余松年的伤口,头皮裂伤并不大。
此际,听出了赵警官的言外之意。
老警官已经定性了。
杨胖子等人属于侵害方,而余松年的行为则被视为正当防卫,是受害人。
假如伤情鉴定的结果并未达到轻伤二级,那意味着伤势相对轻微,构不成犯罪,便不会作为刑事案件来处理。
然而杨胖子等人无理取闹,无事生非,公然聚众在店铺内打砸,灶台都掀了,致使饭店里一片狼藉。损失数额较大,刑事责任恐怕是免不了的。
皮衣伙计神色紧张,从后视镜瞄着余欢和赵警官相谈甚欢,狠狠咽了一口唾沫,心里愈发找不到底。
这小子,怎么看起来在局子里有人的样子?
突然,赵警官瞥了一眼后视镜,这皮衣伙计被吓得一颤,迅速移开了视线。
余欢却是转过身来,看着后排的徐辉说:“徐辉,你们到底是怎么打起来的?”
徐辉瞧了一眼旁边的皮衣伙计,舔了舔嘴唇,有些结结巴巴叙述起来:
“他们骂你,然后,松年哥还了几句嘴,那个姓杨的胖子,就拿酒瓶,砸松年哥。砸了之后,就开始,砸饭店,松年哥阻拦,就打起来了。他们四個,打松年哥,然后我用拖把,把他们分开。”
分开?
拖把沾屎。
在多人混战中恐怕是七进七出,如入无人之境。
“他们都骂了些什么?”余欢进一步追问。
同时向徐辉暗暗使了一下眼色。
徐辉看着余欢瞬息间掠过的眼神,稍微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坦言说:“嬲他屋里娭毑。”
余欢听后轻轻笑了笑。
回过身。
转头对赵警官解释说:“他们骂我奶奶,不就相当于骂我堂弟的奶奶吗?也难怪会发生口角。”
把着方向盘的赵警官点了点头。
情况已经很明朗了……
……
当余欢喝了三杯茶,结束漫长的笔录时,他瞥见询问室墙上的挂钟,时针与分针已悄然滑过十点四十分。
询问室的环境还算温馨,布置了柔软的小沙发,茶水也可以随意续杯。
然而那个与他和徐辉一起来的皮衣伙计,就没这个待遇,被赵警官带进了讯问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