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一室寂静。
这时,王夫人心下里犹豫了一瞬,忽然开口问:“云儿姑娘,你……是不是也有了身孕?”
衣上云顿时心里一惊,双手紧紧捏住自己的衣角,为难地欲言又止:“我……”
未及衣上云开口,王充惊诧地扬声说道:“什么?你……你已有身孕了?”
想了很久,王夫人终于还是忍不住将自己心头的怀疑说出口来:“姑娘并不是觻县人士,对吗?”
闻声,衣上云顿惊看向她的眼睛,不知妇人眼力竟如此之好,遂惊讶地问:“夫人怎么知道的?”
王夫人一见真的被自己说中了,于是道:“觻县地处西北边境,常年干旱缺水,又多风沙沙尘天气,哪里会生出姑娘这般晶莹剔透,水灵甜美的模样!况且,姑娘的气质,一看便就非同一般,如若不是有意遮掩,说姑娘是皇族的公主娘娘也并不为过。”
见着已然再也蛮不住,衣上云索性实话实说:“好吧,我……的确是从皇城来的,但也确实没有夫人口中所说的那般尊贵。”
闻此,王夫人与王将军二人顿时面面相觑对视了一下。
很快,王夫人又继续问:“姑娘一个人来这么危险的地方做什么?既然是千里迢迢从皇城而来,好歹身边总要有个照顾左右的丫头或者小厮什么的,一个人怎么能行?更何况,姑娘如今还有着身孕。”
衣上云实在不知该如何应对此时王夫人对自己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索性便道:“我……我因为一些事情与家人决裂了,所以才会孤身一人来到这里……”
“什么?你是离家出走的?”王夫人顿时惊诧极了。
“就算是吧。”衣上云道。
“到底是怎样的人家,竟会如此对待已经有了身孕的女子。”王夫人难以置信的说道。
“这是我自己的问题,与家人无关,这些事,亦都是我自己的事,还请夫人不要再过问了。”衣上云显然不想再继续讨论这个话题。
这时,王夫人觉得衣上云定是误会了什么,便朝其致歉:“姑娘不要多想,刚才我只是看到姑娘一直有意无意地护着自己的肚子,所以心里才起了疑问,并无窥探姑娘隐私之意。姑娘对我王家有大恩,我们夫妇只是想报答帮助姑娘。”
衣上云再次朝其申明:“方才我已经说过,夜里夫人也曾救了我,和我腹中的孩子,所以,你们并不欠我的。”
“可是……”王夫人隐隐总觉得,衣上云的眉宇之间总有着丝丝缕缕的愁绪。
像是遇到了什么解不开的难事,便还想再试探着问一问,看看自己能不能帮她些什么。
可自顾自只想着自己心里的事情,亦感觉自己的身子已无大碍,衣上云便开口将其打断。
朝其告辞:“我还有急事要处理,既然夫人已经平安生产,那我便就此告辞了。”
这时,愣在一边一直似是陷入某种沉思中的王充,终于急急开了口,劝说道:“王……不……姑娘万万不可,现在外面的风沙越来越大了,千万不可现在出门,还是在我府中再避一避吧。”
衣上云却似坚定极了地说:“就是因为风沙越来越大了,有些事,我才必须急着去做。好了,云儿就此拜别二位,后会有期!”
说完,便兀自迈开步伐朝着门口过去,伸出双手将门拉开,跨过门槛走了出去。
“姑娘,姑娘……”王夫人依旧阻拦着。
见其果真头也不回的就这样走了出去,紧忙一把拽住身旁的王充说:“将军快去,务必将云儿姑娘追回来,看这天,今晚怕是要起更大的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