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轩辕翰先走出了马车,复又回头伸手将后面的衣上云亲自扶了下来。
方才对跪了一地的衣府主仆若干人冷声说了句,道:“都起来吧!”
众人这才纷纷敢立起身来。
衣上云隧上前两步,一一朝着众人行礼问候。
“父亲”
“母亲”
“姨娘”
“雪儿”
“你们大家都可还好?”
衣上坤笑着,代替全家回话:“托王爷,王妃的福,我们都很好。”
一家人终于不用远走他乡,过逃亡的日子,衣上云满意地点了点头,微笑着说:“那就好。”
这时,衣上坤伸手邀请轩辕翰,道:“王爷,王妃一路上辛苦,咱们先进去再说吧!”
轩辕翰正想与衣上云一道踱门而入,岂料衣上云竟忽从轩辕翰的身旁抽身,走到了年氏的身边,与其拉着手边说话,边进了门。
轩辕翰显然扑了个空,心里难免有些失落,最后亦在衣上坤的陪同下进门。
只留下身后的一众吃瓜群众,皆都目瞪口呆地被挡在了门外。
一进门,年氏便着急地拉着衣上云一边打量,一边担心地问:“听你父亲说,你在御药房里被人用刀险些刺到了心口,怎么样?身上的伤,如今怎么样了?快让母亲瞧瞧。”
衣上云笑着阻止,安慰她道:“母亲别担心,我没事,只是小伤而已,早就不疼了!”
看到衣上云至今似是仍然云淡风轻地以为这次的意外只是小事,年氏忽然再也控制不住这几日内心的焦虑,滔滔不绝起来。
“都快被人拿刀刺到心口了,还说没事,我又怎能不担心?”
说着瞪了一眼一旁的衣上坤,继续说:“都怪你父亲,我早就说要去王府看你,他非拦着我不让我去。说王府里什么都是最好的,用不着我操心。可我怎能不担心,这几日,我是白天吃不下,晚上睡不着。”
似是急地都快要哭了,年氏含泪道:“你这个孩子,如今怎么老是不听劝,总一副大大咧咧,天不怕地不怕的架势。你以前也不是这样的啊!以前你凡事甚是谨小慎微,哪怕是被人欺负,也总是藏着躲着,如今却整日里不是替别人出头,就是替别人挡刀,日后你还想做什么?你怎么就总是做这些女儿家出格的事呢?你真是急死我了?你说你要是有个什么好歹,让我们怎么对得起你……”
似是忽觉自己说错了话,顿看了一眼衣上坤,最后说道:“以后再也不能这样了,知道没?”
面对着此刻年氏激动的情绪,衣上云只能感动又乖巧地道了句:“我知道了,对不起,让你们都为我担心了!”
然却正是年氏此刻这番发自肺腑的话,却勾起了轩辕翰沉沉的思绪。
他忽然想起方才市井小民们所议论的衣上云,和年氏此刻嘴里的这些话竟是如此的如出一辙,甚是相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