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脸汉子扑打着身上的尘屑,笑了笑说道:「三位爷请放心,这杏花村就我这一个马厩,南来北往的客人都有,小店在此地经营十几年了,还没有哪位客官说不满意的,三位只管放心便是。」说着,接过三人手里的缰绳将马匹牵入马厩。马儿摇晃着头,甩动着马尾,显得有些不情愿的样子。许枫付过料饲钱,在徐子义的带领下,三人穿过长长的石板路,拐进了一条通往北峰上的小路,山路狭窄,盘旋着伸向山林深处。走了一阵,山势愈发陡峭,穿过一小片松林,三人来到一座石亭前,石亭无名,略显得残破,檐下结满蛛网,凳上积满灰尘,在顶部的避风角落却有一个鸟窝。石亭边是陡峭的山崖,几块巨石横卧在石亭周围。亭子中央有一张四方石桌,桌上竟摆放着一个棋局,两边黑子白子走势奇绝,已呈胶着之势,显然敌我双方针锋相对战况激烈,而偏偏谁也不能走出一着。行家里手自是一眼便知,这双方博弈酣畅棋逢对手,谁也休想轻易赢了谁。
许枫盯着桌上这盘棋局,眼里忽然有了别样神采,脸上也浮出淡淡微笑,他微微点头喝采道:「妙,妙啊,实在是妙棋!你们看,这棋局该如何破解?」他抬头看着两人,显出欣喜之色
。
柳如烟看着棋局摇摇头道:「伯伯,对下棋我是门外汉,可看不出个好歹来,徐兄,你看呢?」他又看了一眼徐子义。
徐子义看得一头雾水,忙摆摆手道:「我对这棋局更是一窍不通了,想必许老前辈精通棋艺,以前辈之见,这棋局该如何解法?」他们二人的目光齐齐落在许枫脸上。
许枫仔细瞧了半晌,也无奈地摇摇头道:「如此精妙的棋局,我也是生平仅见,双方旗鼓相当,竟难以找出一丝破绽,我看是许破解之法!」他幽幽一笑,却是眉头紧锁,半是惊奇半是无奈。
坐在亭中,放眼四望,周围全是奇峰峭立,刀削斧劈一般,大自然巧夺天工的造化,却是人类望尘莫及的,惟有感叹和敬畏。
许枫看着徐子义,忽然问道:「你师傅有多久没下过山了?」
徐子义犹疑着道:「自从师傅他老人家病情加重后,便再没下过山,算起来当是也有三五个年头了,如今都是师傅叮嘱我下山采买些生活用品,唉,真不知他的腿疾还能否痊愈?」他微微叹息着,面上布满了忧思。
柳如烟望着苍茫群山,目光忧郁,喃喃道:「我自幼离开家,如今快要见到叔叔,却是在这样隐秘之地,子义,放心吧,我们一定能治好叔叔的病。现在是该我为叔叔尽孝道的时候了!我们快些赶上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