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君侯斜眼看了她一眼:
“你可要想好了, 你刚才还喊我大将军呢, 以后我府上周围, 可不是一般人家,以后真要有人看上了你家的宅子,说不准你们还得再搬一次家。”
孟获是什么人?
南中叛乱的头目,后来又被逼着降了大汉,本来就是一个被防范的对象。
给他一个御史中丞的位置,不过是面子上好看,同时也是想要用孟家的名头安抚南中诸夷。
随着兴汉会对南中的开发越发深入,孟家的作用只会越来越小。
作用越小,地位就越低。
虽说还有个孟琰在军中。
但有能力逼迫孟家的人,自然有资格知道孟获与孟琰是个什么关系。
再说了,现在的大汉军中,对南中夷人的依赖也没有历史上那么大。
孟琰反而会因为孟获的关系,升迁都有可能受到影响。
花鬘这些年来,自然知道自家大人在锦城看似官位尊荣,但实则不过是闲职一个。
甚至平日有些小心,不敢轻易得罪人。
当然,要说有人欺负孟家,倒也不至于。
孟获当然是降将,但谁让他有一个好女儿,抱上了某人的大腿。
关家四郎:没错,正是在下!
所以花小娘子底气十足地说道:
“我不怕,莪可是关家四郎的妻室呢,谁要敢说欺负我们孟家,我就要去找我的夫君帮忙!”
说着,她再看向冯君侯:
“再说了,我好歹也是帮了君侯你这么多的忙,以后我们可是邻居,你总不会眼睁睁地看着我受欺负了不管吧?”
冯君侯闻言,不由地一拍脑袋!
好家伙,方才我还取笑她是过来找自家阿郎呢,怎么就忘了这一茬?
不过也不奇怪,关大将军本就是自己的妻室。
只有跟着自己上了战场,才让人想起她还有另外一层身份。
“是我疏忽了,说得倒也是,现在全大汉谁不知道你与关家四郎的关系?”
“你的阿郎,现在可是征东将军呢,又掌军权,全大汉可没几人敢得罪他。”
以前关家四郎名声不著,又是关家庶子,没几人知晓。
关中一战,关四郎出尽风头,尽显关老君侯遗风。
可谓朝夕之间,家喻户晓。
更重要的是,据某些传闻说,关家四郎还是冯君侯麾下第一大将,连赵三千都位居其后。
真要得罪此人,那可不就是间接得罪了冯镇东?谷躳
“既然如此,那倒还方便了,你想好自己要盖多大个院子,到时候直接去寻张秘书拿一个地契文书就是。”
冯君侯此话,无疑是表明了他的态度。
花娘子立刻眉开眼笑,她拿起茶杯,“吨吨吨”地喝了几口,这才放下,继续说道:
“我还有一事。”
“唉呀,你这小娘子,怎的这么麻烦?”冯君侯倒是有些不耐烦起来,“还有什么事,全部道来就是。”
“这院子,我想请南乡工程队的人来监工,我不要木头院子,我要砖瓦的,以水泥粘和,大红砖,好看!”
这审美,真他特么的土!
冯君侯心里暗暗吐槽。
只是大汉以火德自居,以赤为主。
红色正是大众都喜欢的颜色,国色嘛。
“很贵的!”
水泥这玩意,不是最早用来铺路被叫作人工石的劣等水泥,而是煅烧出来的勉强合格的水泥。
只是出品率极低,导致产量一直不高。
主要还是温度不好掌握。
全大汉出产的煅烧水泥,还不够皇家和权贵用。
像孟家这种,盖房子还想用水泥,至少要排队十年——如果能轮得到他们的话。
当然,还是那句话,谁叫孟获有个好女儿呢?
花小娘子拍了拍胸脯,很是大气地说道:“我不缺钱!”
“那就没问题了。我给你个手信,你回南乡后,拿着我的手信去找人就行。”
长安的重建是个大工程。
大工程就意味着大油水。
给孟家打造一个样板工程,还怕以后迁到长安的富贵人家不赶着上门找工程队盖房子?
冯君侯再看向花鬘,满脸的笑容。
心里高兴,于是在给花鬘的洗尘宴上就多饮了几杯。
一年多的征战,紧接着又是丞相去世,接着要善后关中并州诸事,冯君侯几乎没有放松的时候。
如今诸事皆定,花鬘又带了好消息,让冯君侯看到解决了大汉时代人口限制的希望。
再加上这场宴席,除了冯家家主和四个妻妾,就花鬘一个客人。
就连不喜饮酒的张小四,看到冯君侯难得的放松时刻,也陪着他喝了几杯。
于是冯君侯喝醉了。
不过今晚他的兴致极高,喝醉了还不忘搂着怀里的佳人胡天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