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烟抽完,又点了一支,接着掏出窦虎留下来纸条。
眉头微皱。
似乎有些为难。
“怎么了?”裴静走了过来,居高临下瞧了祁同伟一眼后,也蹲了下来,“都快收网了,怎么心情不宁的。”
祁同伟递过去一支烟,苦笑一声,“李达康是我带来陕甘的,他走到今天这一步,我也有责任,”
“想多了。”裴静吐出烟圈,“一张床睡不出两个人,李达康是自找的。”
“或许吧。”
祁同伟呢喃一声。
“嘿,祁厅,看不出来,你还这么多愁善感。”说话间,裴静瞄了一眼纸条,“窦虎伏法,他的钱,肯定得充公。”
“我知道。”
裴静点点头,“那么,他的儿女呢?你打算怎么处理?”
祁同伟没有说话。
为难。
窦虎死前,做了一个无奈的交易。
用一张纸条,换取儿女的平安。
当然,这个交易零保障,也就图一个心安罢了。
毕竟,他的儿女都在美利坚,就算祁同伟的手再长,也不好伸过去。
还有一点,哪怕祁同伟有怜悯之心,使用特殊手段,保下了窦虎的两个孩子,可……那未必是好事。
刘苗苗就是前车之鉴。
人心不古,不得不防啊。
“祁厅,这事要不由我们国安部去做吧?”
“国安部……”祁同伟转过头,看向裴静的眼神,有些晦涩。
“怎么了?”
“裴静,我要没记错,上次你押大光头回京城时,可是遭遇了伏击,你觉得问题出在哪?”
“不知道。”裴静摇摇头,“其实,这事我也想过,当时知道行驶路线的,只有我,以及我的上线,也就是行动处的骆厅长。”
“行动处,骆厅长,一级警监,你对他了解吗?”
“只知道他是秦部长的左右手,其他的,不是很了解……祁厅,难道,你连国安部的人也怀疑?”
“不好说。”祁同伟踩灭烟头,又接了一支香烟,“按道理说,我不该怀疑国安部,可问题是……上次大光头被灭口,十有八九,就是你们内部出了问题。”
“所以,你不再相信我?”
“别想太多。”祁同伟站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低头看向裴静,“我相信的人不多,你是一个。”
“还有,我也不是什么大人物,我信不信,并不重要。”
“如果陕甘敌特不是冲我来的,这事我都不想管。”
“往往,做得多,就得考虑的多,得罪的也更多,我的风波命就是这么来的。”
“陈海远走他乡,李达康也到了末路,仔细想来,和我沾上关系的人,命都不会太好。”
“裴静,你一定要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