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吐出烟圈,来到窗台,眺望着即将暗下来的天空,拿起了车钥匙,“猴子,和我去一趟这个悦悦家。”
“现在吗?”
“不然呢。”祁同伟回过头,“后天就要回汉东了,这件事,我不想拖到年后。”
“对了,叫上孙连城,再打个电话给悦悦村的支书,喊他也过来。”
走到了门口,想了想,祁同伟又折了回来。
然后在一大堆礼物中,挑了一些年货,还有两只鸡,让侯亮平带上。
这些礼物,本来就是打算变现,支持教育工作。
如今拿点出来,就当提前搞教育了。
侯亮平眼很尖。
顺手,又从一大堆礼物中,摸出了一瓶可乐。
他很好奇,谁特么探病送可乐?
神经病啊!
……
半个小时后。
破的不能再破的窑洞。
寒风刺骨。
窑洞的窗户,是一层薄薄的薄膜,两边还都漏风。
窑洞内部,虽不潮湿,却极为阴暗,只有一盏煤油灯,泛着微弱的光亮。
走了进去,祁同伟身体不由一颤。
只见在微弱的光线下,瘦骨嶙峋的老人,依靠在床边。
床侧有个小女孩,蜷缩在一起,这么冷的天,她也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袄子。
袄子上黑乎乎的。
好像没洗过。
一双小脚,穿着露脚趾的拖鞋,甚至能看到脚趾上的冻疮。
这环境,和二十年前祁同伟的家比起来,还要差一个档次。
整个窑洞内,除了一张床,没有任何家具,甚至没有个像样的落脚点。
“祁书记,这是悦悦家。”支书宋大海介绍道:“要说这悦悦,真不是不给她上学,都说了,给她免学费,她都不愿意!而且,这宋老头都90岁了,如果悦悦去上学,连个伺候老头的人都没了。”
说完,摇了摇头。
眼中还带着嫌弃。
他那嫌弃的目光,没有躲过祁同伟的眼睛。
“宋支书,我问你,换做你是悦悦,在这种情况,你能上学吗?”
“我……”宋大海没有想到祁同伟会有此问。
犹豫半天,不知怎么开口。
“宋支书,我觉得悦悦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