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绍祖心中最看重和贾家的亲事,这可是他攀附立足神京的要紧之事,即便有了几分醉意,一听对方这话,也一下子激灵起来。
那微胖少年突然拍了一下桌子,表情似乎夸张的痛心:“孙兄啊,你可是办了一件糊涂事,实在不该结这门亲事。”
如今遇上这等天赐良机,如何会轻易错过,自然对这出身不凡的蔡三公子,挖空心思的献足殷勤。
孙绍祖想在兵部谋缺,便是想在神京这花花世界立足,因此满心都是如何结交京中权贵。
前日他听说这位蔡公子偏爱美食,特别中意春华楼的酒水席面,便投其所好相邀饮宴。
虽然他比蔡三公子年长了许多,不过即便有了几分醉意,还是不敢托大,依旧一口一个小弟自称。
“孙兄的亲事,可是荣国府的恩候老爷做的主。”
“蔡兄,何出此言!”
他和这位蔡三公子相交多日,知道对方精细灵活,颇有些城府,不愧是大家公子,这样的人必言之有物,当不会信口开河。
连忙拿去酒壶,给对方酒杯斟满,说道:“蔡兄,在下初来神京,并不熟这里世道根底,还请蔡兄不吝赐教,小弟必当重谢。”
微胖少年说道:“孙兄可知道恩候老爷有一子,名叫贾琮?”
“那自然是知道的,这位贾公子好生了得,如今被圣上新封世袭罔替威远伯,神京城内哪个不知,论起来他还是我的小舅子呢。”
少年脸上嫌弃的神色一闪而过,立刻换上凝重的表情:“孙兄真是不知厉害,就是这个小舅子才是要命的!”
孙绍祖脸色一变:“蔡兄这话何意,好好的威远伯怎么就成了要命的。”
微胖少年微微叹气,说道:“孙兄初来神京,不知豪门诸般底细,也情有可原。
实话告诉孙兄,那威远伯和恩候老爷,虽是亲身父子,实如仇寇,父子厌弃,身处一府却如同陌路,都中各家豪门无人不知!”
孙绍祖一脸惊疑,问道:“父子之亲,如何会是这等模样。”
微胖少年语气唏嘘:“据说贾琮的生母出身不显,不得贾家太夫人喜爱,连累恩候老爷失去了袭府的名份。
于是恩候老爷便迁怒贾琮,从小就是非打即骂,惨不忍睹,几不能活。
贾太夫人怕孙子会被儿子打死,便把贾琮从贾家东院迁到西府,交给贾家二房教养,从此父子两人便形同陌路。
贾琮自搬到西府,因和二小姐是同父姐弟,血缘之亲。
自小就深得二小姐的关爱,衣袜鞋履,寒暑冷暖,都是二小姐亲手操持,姐弟之间甚是情笃。
贾琮曾言长姐乃世勋贵女,文秀贤淑,温婉贵重,将来只有文华清贵之士,才可般配,余辈皆不可入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