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心中一直好奇,今日总算见到琮弟真人了。”
自己父亲却是自进宫后再没见过,当年她在贾家可是金尊玉贵的大小姐,如今家人隔断,亲情疏离,心中孤寂沉痛,不是常人可以想象。
以这个堂弟的能为,秋闱春闱都是可期的,听说连太上皇都喜欢琮弟的书法,以后入宫机会可不会少,倒是真能时常见到。
可外男没有功名官身,根本没有进宫的机会,想要再见宝玉也不可得,毕竟是自己教养过的亲弟,想来这几年家人过于娇宠了。
元春眼中透出喜意:“那琮弟可要记得今日之话,得了机会一定要来看看姐姐。”
每次父亲都在信中提到你,说你勤勉自律,读书十分出色,是家中近年最出众的子弟,这月又听说伱中了案首。
元春又对跟随的一个小内侍招手,那小内侍捧着一个托盘上来,里面放了些上等的笔墨、贡砚、琉璃笔架、白玉镇纸等物。
元春笑道:“这些书家之物,都是宫中上等贡品,皇后娘娘让我带来赏给琮弟的,你这次去金陵为宪孝皇太后抄经,正好都能用上。”
贾琮看着这些礼品,心中却有些纳闷,元春见他神情,问道:“琮弟,是有什么不对吗?”
贾琮没有说话,只是看了元春身后那小内侍一眼。
元春久居深宫,见多了宫闱中的伎俩,早已练得十分精明,对身旁的抱琴说道:“抱琴你和小富子去玩吧,我和琮弟说说话。”
抱琴跟随元春多年,如何不明白元春的意思,这小富子是皇后身边的内侍,多少有些忌讳,于是带那小太监走的远远的。
贾琮说道:“大姐姐,抱琴手持凤藻宫皇后银牌来传我,按道理应该是皇后召见才会如此,怎么只单单让大姐姐来相见。
且赏赐之物也只是让大姐姐转交,似乎有意规避什么,既然是这样,为何又要动用凤藻宫银牌?
虽然这对我来说便宜许多,也好和大姐姐多些相处,只是总觉得有些不合常理。”
元春微笑道:“琮弟到底是心细,能想到这些,皇后与圣上伉俪情重,皇上封你为八品奉议郎,是为了给自己生母抄经祈福。
其实也算是为圣上尽一份孝义,身为皇后,自是与皇上一体,在此事上当然要有所表示,所以才会赏赐你这些书家珍物。
只是如今懿章皇太后位居中宫,圣上为皇帝生母建寺立碑祈福,于当今懿章皇太后总有些妨情,皇后不亲自召见你,也是顾念到皇太后。
正好你我是姐弟之亲,让我来见你,又带来礼物,岂不是更合乎情理。
这样太后、皇后,甚至皇上,大家面子上都过得去。”
贾琮听了心中咂舌,本以为贾家这样的豪门水就够深了,没想到和皇宫大内比起来还是小儿科。